在生死对垒,这两人都戴着拳击手套,头发上满是汗水,唇角透着血色,交互跳跃着,在寻找对方的破绽,紧张而刺激。
其中一人脸上有着一大块淤青,他来回闪躲着,正在躲避另一人的攻击。
那人追着他不放,在喧嚣的欢呼声中,将他翻过来,将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
一下,两下
伴随着沉痛的撞击声,直到对方倒地超过十秒才停下。
围在擂台边上的观众高声欢呼“一号,打他我压了你一千个筹码”
“二号,加油我全副身家都压在你身上了”
“给点力啊”
裁判走上台,握住那人的手,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建筑物“一号与二号的比赛,胜者是二号他将获得二十万奖金”
二号满是淤青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
“”
从二楼往上则是观赏层,隔着落地窗玻璃,看不清晰。
通道里昏暗的光线照在男人的侧脸上,勾勒出谢无宴俊美的脸和修长的身形,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种冷冽的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里是黑市角斗场。
一个本来应该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
在谢无宴经过底层入口扫描的时候,一个原本提着啤酒瓶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对谢无宴的态度恭敬中夹杂了些许不明显的敬畏“谢少。”
在看到谢无宴身边青年的时候,他很明显愣了一下,从来没见过谢无宴带人过来。
他冲林砚打招呼“你好,我叫晋鹏。”
林砚报了自己的名字。
谢无宴问“还有位置吗”
“有,顶楼空着呢。”晋鹏指了一手最顶上的落地窗,那边视野最好,平日里很少有人能消费的起。
还没等谢无宴说话,林砚说“不要上去,我们在楼下看吧。”
他不喜欢隔着一层看现场的感觉,他就喜欢融入其中,能感觉到的氛围和在包厢里截然不同。
谢无宴“好。”
晋鹏很惊讶。
在他眼中,谢无宴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他以前每次来这儿,眼神都是暗沉沉的,好像身边有厉鬼跟着,神色冷厉又吓人,一点活气都没有。
可这一次
晋鹏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谢无宴带来的青年,他看起来漂亮而脆弱,和这种血腥刺激的场景格格不入,像个需要保护在橱窗里的艺术品。
谢无宴谈恋爱了吗
但是带这样的美人来这种地方,他就不怕对方受到惊吓
大少爷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他们一行人越往下走,观众的情绪也越激昂,擂台上的对垒拳拳到肉,很能刺激人的感官。
燃油的硝烟味混合着烟草味窜入鼻
尖,观众的嘶吼和擂台上选手的碰撞在耳边徘徊,擂台上紧张激动的画面映入眼帘,但凡亲身走进这个场景,都会感觉全身上下的情绪在被不自禁地调动着。
这种令人颤栗的刺激感会顺着脊椎蔓延到各处神经,这是一种最原始的碰撞和比拼。
林砚停驻脚步,他朝其中的一个擂台看去。
谢无宴此时很紧张。
他不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也许他应该带林砚去一些更大众化的场所,比如咖啡馆去喝一杯咖啡,享受一个宁静祥和的傍晚,最起码这样的话,林砚不会厌恶他。
但是谢无宴又想起林砚撞车时的那个笑容来,他觉得林砚会喜欢这里,他想打动林砚,想让他高兴。
又怕他会过于喜欢。
晋鹏在旁边解释,这里的角斗场没有具体的规则,可以自行报名,有的擂台有奖金,有的没有,但总体来说是让另一人倒在擂台上超过十秒,就算获胜。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原先的胜者满面笑容地走下舞台,而新的挑战者争先恐后如流水般涌入报名席,他们互相拥挤着,直到裁判报出下一组挑战的名字代号“别挤,大家陆续等待,我宣布,下一组是左轮和香烟”
“香烟要惨了,左轮出了名的块头大,拳头重。”
“但是香烟灵活啊。”
“怎么还没抽中我我也想上。”
“我压左轮三千点。”
“”
在这样震天的嘈杂声中,林砚忽地侧过头问谢无宴“你上去打过吗”
旁边沸腾的声音太大,谢无宴没听清他的问话,他朝着青年俯下身,林砚也同时仰着头在他耳边说话“我说,你上去打过吗”
青年温热的呼吸声吹拂过男人的耳垂,很痒。
一切的欢呼都成为耳边音色的陪衬。
谢无宴喉结滚了滚“上去过一次。”
在保姆的死亡幻影最严重的时候,谢无宴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那两具血粼粼的尸体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指向他,他必须要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否则他会克制不住自己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