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方才坐着还不觉得,这会儿站起来,林砚只觉得手臂传来阵阵酸痛,该是方才方向盘抓的太紧,有点脱力。
林砚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辆蓝绿色布加迪“这怎么在你这儿”
“不是在我这儿,是在等你。”说到这个,孙谦来了精神,激动地搓搓手,“姜少说这车于少打赌给他了,他说你赢的太漂亮了,准备把这车送给你,你看要不你今晚就开走吧”
谢无宴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不再看那辆车。
林砚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不用,还
给他吧。”
孙谦愣了“这可是布加迪,
人家特地空运回国的,
等了很久,你不要”
林砚说“我住的地方小,不好停车,而且太张扬了。”
“那你卖了也好啊。”孙谦代入感倒是挺强,看起来跟生怕林砚损失了这一大笔钱似的,“你知道这多少钱吗”
“算了,”林砚道,“我不想要。”
这又不是赌注。
如果是于隐赛前压上的这辆车,充当输赢的赌注,那么林砚赢了比赛就会收下,但现在无缘无故的,他不可能收这辆车。
“那好吧,我帮你跟他说。”孙谦道,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补充,“还有件事,有人问我来打听你,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也有想约你再来场比赛的,要答应么”
“不要,统统拒了,我最近没空。”林砚说,“走了啊。”
他冲孙谦挥手告别。
谢无宴的车停在山脚下,他刚又换了车,是辆黑金色的柯尼塞格,林砚坐进了他的副驾驶。
谢无宴的跑车内部泛着乌木沉香,其中混进了一点清冽的雪松气味,还挺特殊。
车内没有吊坠,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谢无宴“你住哪里”
林砚报了地址给他,是在申大附近的老式居民楼。
车子顺着夜风滑行,从山道驶入了市区。
不知道是不是有林砚这个伤员在的原因,谢无宴开车很稳,是那种顺滑的平稳,林砚觉得放杯水在他车上,也许都不会泼出来。
车窗外的夜景繁华,霓虹灯被前进中的车速拉成长长的电光幻影。
林砚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街景,车却忽地停了下来。
林砚“怎么了”
谢无宴将车停在了街边的一家药店附近。
男人解开安全带“我去买点东西。”
他合上车门。
跑车的座椅很舒服,林砚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去似地又往后躺了躺,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药店里。
谢无宴要进去买什么
林砚漫无目的地想。
啊,他今天看见了组,不知道对组有什么交友想法,但好像跟谢无宴去药店也没什么关系。
很快,谢无宴就从药店里出来了。
他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回到车上,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林砚。
林砚愣了一下“给我的”
谢无宴说“嗯。”
林砚就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翻了一下袋子,里面有一些伤口外用药,纱布,还有一瓶肌肉舒缓药水。
“你的手好像不舒服。”谢无宴重新发动了车子,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里,“我给你买了点药,你回去记得按摩,过几天就好了。”
很长的一段话。
和他平素那种高冷的矜贵感不符。
林砚一下子觉得晋
江攻可真体贴,也不知道谢无宴是怎么看出来他手臂不舒服的,他对朋友都这样,对爱人那岂不是得好上天。
不愧是你,晋江攻。
他开玩笑般地说“好,那就当你为以后的席先付费用。”
青年说着,拿起一管药膏,低着头在看药盒上的说明。
他神色专注,坐在副驾驶上,存在感却很鲜明。
谢无宴能够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很淡的轻甜香味,是林砚身上的沐浴乳味;他也能够听到对方的手拨弄袋子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看到青年低头看说明的样子很专注,那汪琥珀色的湖泊被纤长的睫毛遮盖住。
这在车内这么狭小的空间,其实已经算一种入侵。
谢无宴以前很反感这样的入侵。
他的车从来不会让别人坐,包括他的房间,任何属于他的东西都不会染上别人的气息。
但此时此刻,谢无宴用余光观察着旁边的青年,却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市区的风很柔和,温柔地拂过路人的脸颊。
居民区附近高楼林立,亮着万家灯光。
黑金相间的跑车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
这车外形很炫酷,黑色的车身,金色的线条极有设计感地盘旋在外门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林砚将药膏放回袋子里,谢无宴已经俯身过来,为他解开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