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陷入了自己给自己构建的温柔陷阱里、想要逃出来其实很不容易、很多人就是贪恋心中的那一点骄傲、导致他一辈子都是一个温柔且善良的人
就像人一旦认为自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蛋、那么基本上也会条道走到黑
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必定一辈子如此
一个心底只有黑暗的人、就算看起来是一个好人、实际上、他还是会做很多的坏事
这是云初很早以前跟个年纪很大的老狱政喝酒的时候、他告诉云初的、他甚至悲伤的告诉云初、坏人是没法子改好的
云初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具有普遍性、但是、这些话从一个干了四十年狱政的老人口中说出来、不得不说、这让人非常的沮丧
监狱里面不是没有好人、也就是说、进入监狱的不光是坏人、有些人拿着好人光环、却干出坏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这可能就是命运的捉弄
所以、监狱其实是改造、教育这些人的、不是教育他以后不要干坏事、而是要教育他如何避免让自己再一次陷进当坏人的命运里
至于坏人、监狱就是一个延缓他继续干坏事的牢笼
这么多年诡异的生活经历、让云初对人的认知偏向于人性本恶
所以、云初才会像收割麦子一般收割掉一茬看起来苌势明显不好的麦子、期待新的种子发芽、也期待这些种子能够在他的管理下苌出一茬好庄稼
云初从关中带出来的五万大军一直在干好事、原本应该拿刀子的手现在拿的是镰刀、斧头、锯子、锄头、原本搜山传林是为了杀人、现在、仅仅是为了寻找那些不敢来新居的妇孺
对于那些妇孺们来说、她们的男人、父亲抛弃她们跑了、而唐军、恰好在这个时候填补了男人、父亲的角色、给了这些妇孺们极大的安全感。
随着大军不断地推进、妇孺们对大唐府兵越来越好、她们甚至会主动告诉府兵、在什么地方藏着伙经常欺负她们的男人、在什么地方有更加平坦、安全的安居之所
即便是大唐府兵按照她们的线索、抓回来了那些、原本应该是她们丈夫、或者父亲的人回来、当着她们的面砍头、妇孺们脸上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笑容
说女人是累熬、没有用处的西南人其实很蠢、云初得到了西南妇孺们的帮助、大军所过之处、任何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
占领区如此、那些将要被占领的地方的妇人也是如此、她们甚至会主动带路、带着大唐府兵去清理任何对她们的生活有威胁的人、或者野兽
这就导致云初大军前进的速度比最早的时候快了两倍以上
李元策眼瞅着云初将一袭干净的毯子、一口铁锅交给了一个脏了吧唧的妇人的时候、拍着额头对姜协道:
加上新竹楼、大帅给野人的东西、要比野人原先拥有的还要多
姜协道:我军未曾在后方驻军、但是呢、我们的粮道至今未受任何骚扰
李元策道:男人都跑光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偷袭粮道的事情出现
姜协又道:大军已然挺进上千里、可曾见到任何敌军的影子
李元策道:那是因为盛逻皮在坚壁清野、诱敌深入
姜协拍拍李元策的手臂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老夫如今才明白、嫉妒确实可以让人面目全非
李元策叹口气道:按照大帅的谋划、等我们走到盛逻皮的老巢苍山洱海这场仗就算结束了吗
姜协摇摇头道:以大帅的脾性、不来西南则罢、既然来了、区区一个盛逻皮哪里能满足得了他的胃口、这一路上、大帅已经被
朝中大臣耻笑为散财大帅大帅精通经济、我总觉得现在给的、将来一定会十倍、百倍收回
李元策道:将欲取之、必先给之西南之地穷蹙如此、哪里能让大帅获取更多的财富呢
姜协挠挠下巴低声道:西骤。
李元策愣了爵下道:宁州刺史婴弘达人家没造反啊、只是不敌盛逻皮而已
姜协瞅着李元策道:大唐武德年间、宁州就以户口殷众、金宝富饶、多骏马、犀象、明珠为西南首富这般好地方大帅怎么可能放过婴弘达此人虽然受我大唐封赏、却坐看大唐六千铁甲覆灭在了送江川、不是死罪都是死罪了更不要说、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想借着大唐这柄刀子来除掉盛逻皮呢
从来只有大帅把别人当刀子使唤的份、哪来自己当刀的道理
你想想啊、以咱们大帅贪婪的性子、连一座寺庙里的金子都不肯放过、岂能放过婴弘达
李元策道:想起来了、咱们这一次来西南作战、打嬴了朝廷只论军功不管赏赐、需要大帅自己想办法弄钱给将士们、看样子、这个弘达插翅难飞了。
姜协笑道:准备箱子吧、大帅虽然看不起你我、但是在钱财上、不会简慢我们兄弟的
云初骑着大象、带着枣红马查看了一整天的新修竹楼、亲自盯着将士们将毯子、铁锅、粮食以及不多的一点麻布分发给了妇孺
看的出来、将士们并没有因为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