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继国兄弟的母亲朱乃是一个温柔良善的人。
看到乱世纷争不断, 她祈祷世界和平、永无争端。
发现缘一从小不说话,她祈愿太阳女神照拂缘一。
看到双子关系冷淡、缘一每次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兄长,她祈愿兄弟齐心、肝胆相照。
第一条的愿望太过宏大, 至今仍在实现的路上。
第二条化作少年耳上垂挂的花札,日夜不停地温柔照拂。
而第条
神明实现了她的心愿。
一体同胞的双子,能够在彼此情绪激烈时共享彼此的情绪与感觉。
唯一的问题是, 继国缘一天生情绪淡薄,又与兄长并不如一般兄弟那般亲近,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他的情绪从没被岩胜捕捉到。
而他虽然时常能感受到陌生的、或让人不适或让人舒适的情绪,却始终不知道那来源于继国岩胜。
此刻, 缘一仍然迷惘不知。
他迟钝地意识到, 那好像是兄长发出的声音。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像是痛苦;尾音又上扬着, 像是欢愉
少年悄无声息,如同游魂般靠近。
座之间的障子门严丝合缝地闭着, 烛火将重叠的影子映照其上,落入缘一摇曳的瞳孔中。
兄长和嫂嫂在做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 将手指探入嘴巴。
生涩地探挖两下舌根,在干呕的欲望中,很快便濡湿了指尖, 戳穿了障子门上的纸。
少年俯身,将眼睛覆在了上边。
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 声音好像也清楚了。
他睁大了眼。
初桃听着继国岩胜不稳的气息, 凑的更近了些。
平心而论, 继国岩胜真的有点东西。
而且,有点类惨。
不只是自愿舔手指的神情像,结束后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也很像。那时候少年晴天霹雳、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恼怒厌弃。
初桃刚得了乐趣无惨死后许多年,她都没怎么重启过这件事,晴明更适合亲亲撩拨,玉藻前的狐狸牙会划伤手指,赖光赖光会变成检查小狗牙齿发育的形式,爽朗地张大了,含着她的手指磨。
也不是不好,但是,这种带着进攻性的乐趣果然还是要找有羞耻心的男孩子玩比较好。源赖光他太正直了。
比如继国岩胜。
她自然不可能罢休。
于是便借着职务之便,每日将继国岩胜留下来。
继国岩胜抗拒的点,无非在于他虽有贼心却无贼胆,不能接受自己真的背叛大哥,与她做出亲密的事。
上一次的拥抱都显得那么僵硬。
那就将这件事定性成其他就好啦。
“你喜欢我或不喜欢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会在你和缘一之间挑选第二个结婚对象。”
“我只知道自己冷极了,你只要尽到你所说的近侍职责,让我暖起来、舒服起来就好。”
他还迟疑,就搬出缘一初桃也发现了,如果说继国岩胜和她是缘一的行为准绳,那继国缘一就是继国岩胜的激发器。那天他昏了头选择含住初桃的手指,多少就有被说不如缘一的缘故;后面努力地吃了好几根手指,忍着干呕也要继续,或许是被她夸赞比缘一优秀了吧。
“你既然不肯,那便叫缘一来吧。”
继国岩胜嘴唇翕动数次,最后像是落败一般垂下了头。
每日深夜,无论他是否是当日近侍,少年都会来到座之间。
是以,继国缘一如今的视线中,他的兄长正背对着他,露出小半张气息不稳、耳垂潮红的侧脸,像是刚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又喝了一大口水,唇角和下颌都被浸润、浸湿。
而他的长嫂正从身后抱着他,仪态端庄,衣衫整洁,下一刻便能以这幅样子召见部下。
她就挨在岩胜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垂了一地。手指张开、泛开透明的光泽,轻抚着兄长的身体,手臂下移贴向他的颈侧、腰间。缘一怔怔地看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自己正在被抚摸似的,脸突然热起来。
这是可以的吗
这是可以出现的吗
缘一看不懂,两人像在做着世间亲密的事,可是
在初桃绕回到继国岩胜正面时,缘一愕然地发现
兄长垂在身后的手,被绑了起来。
粗糙的绳子穿过少年的腋下,在肩膀、在手臂、在手腕缠绕,迫使兄长双手紧贴,动弹不得。
嫂嫂是在欺负兄长吗
继国缘一好像也被束缚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动弹不得。
当然是在欺负了
不过这是有理由的,毕竟继国岩胜又名继国别扭,都已经答应和她玩了,还不把羞耻心丢掉,处处克制忍耐。
偶尔发自本能地想要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