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您哭吧,这样一来,姬君就不用再哭了。”
他好像无师自通了男人示弱的能力,连哭起来的角度都是好看的。
御帘后的姬君叹息一声,递出了一方锦帕。
他低头胡乱擦干净了,收于自己袖口,抬起了湿漉漉的双眸“今天好失败,我明明是想让姬君高兴的,我准备的话都没用上请姬君允许我再待久一点,我不想被别人看到这幅模样除了您。”
“我明日还想来拜访您。”
有源赖光
这位少年向初桃说了茨木童子的后续。
初桃离京七日,也即是渡边纲物忌七日时,他的养母来寻他,话到最后提起想要看一看传说中妖怪的断臂。
渡边纲将断臂交给她的下一秒,她的养母就变成了一个头顶一对赤角、散发着邪气的男人。
“他桀桀桀地狂笑着这是我的手啊”
源赖光像说书一样,情节生动又刺激,见御帘后的姬君听的认真,才抿着唇笑了,“然后就被故作不知的纲和埋伏的我袭击了。”
此中一番天花乱坠堪比武侠小说的战斗过程不表。
“他差一点失去了另一只手,最后狼狈地逃开了。于是我又请晴明公占卜,纲物忌的天数延长到了二十一日,想来半月后茨木童子就会卷土重来了。只是可怜了纲,又要在家中无聊度日了。”
初桃想起那位沉默的少年,也忍不住笑。
怪不得这一次源赖光的身边,是一位名叫坂田金时的新少年。他长相较为粗犷,衣衫下肌肉鼓鼓,看起来对什么都很好奇。
“姬君笑了。”
“”
“那就趁此机会来做些开心的事,把糟糕的事全都忘记吧。”
让姬君受伤的男人怎么值得被姬君记住呢
得想个办法替换掉。
源赖光像是开朗的小狗“姬君喜欢什么呢想让我做什么呢不过我一无所长,要是您刚好喜欢看我舞剑就最好了。现在刚好就在演武场。”
他都这么说了,初桃自然也只能让他舞剑。
那柄源氏宝刀被握在少年手中,被使的虎虎生威,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转不开眼睛。
一套刀法使下来,少年气息微喘,薄汗覆于面颊,唇上带笑。
他自然而然地褪下了外衣,里面的衣衫要更贴身,勾勒出少年轮廓清晰的线条。
“过来,金时。你我不如在姬君面前切磋一顿”
一侧的坂田金时早就看的蠢蠢欲动,他只是被源赖光招呼了一下,就扑了上去。
两名少年直接缠斗在一起,巨斧和刀剑摩擦出巨大的声响。
巨力的少年动作粗鲁,更是数次撕坏了源赖光的衣服,那柄可怖的巨斧也数次擦着源赖光的身体而过,割开的口子里露出一角少年精壮的身体,欲露未露,好险没有划出血。
初桃眨了眨眼,似乎看的惊险极了。
女房也惊呼着“哎呀这也太凶险了,非礼勿视怎么感觉是故意的”
对视线、尤其是初桃视线尤其敏锐的少年微微一笑。
果然,只要这样做就能得到桃姬的关心、被她所注意呀。
这都是为了占据姬君的注意力,不让她再沉沦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之中呀。
为此,稍微一点小小的付出与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反而让人高兴起来了。
有禅院巡与加茂宪伦
这两人又是在同一天撞上,却两不相让,又齐刷刷地坐于御帘前。
禅院巡沉默说“麻仓叶王如果在的话,也一定不想看到姬君难过的样子。”
这虽然是大家的想法,但因为麻仓叶王的罪人身份,其实是不可说的。
果然,御帘后的少女似乎郁郁了几分。
加茂宪伦笑了一下。
禅院巡立即盯了过来“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像我,只会心疼姬君。她强撑精神来见我们,你怎还想着在她面前与我争论呢”
加茂宪伦叹了口气。
“不如放出你的式神来,消磨姬君的时间,如何”
于是初桃在加茂宪伦的琴声中,和小狗勾嬉戏了一下午,差点就猫狗双全了。
有光源氏
这位名震平安京的光华公子连着数日下朝都会经过藤原宅,派遣侍从送上今日所得的新鲜花束,和薰了香的和歌。
但每一封和歌里都没有字,连署名也没有。
初桃还以为是什么密信,又是放水里又是放火上烤什么都没看出来,就是没有字的信。
女房对此也有点儿好奇,多问了一句。
光源氏的侍从答“因为公子对姬君的情意无法言喻,只等一见。”
他今日送上了一柄团扇“这是公子梦中所得,请转赠姬君。”
扇面上散落着桃花花瓣,轻嗅时可以闻见淡淡的桃花清香。
女房捧着回到房间,一时踉跄,堆积的桃花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