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没有一点儿掩饰,对程淮书给她准备好的茶点儿半分兴趣都提不起,她盯着程淮书,眼神充满了焦虑,直截了当问他,
“先生,我答应跟你过来喝茶了。”
“请问您什么时候放人”
“”
程淮书被问了个措不及防。
他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一直在思考如何与安若开启叙旧的话题,但安若上来却问他别的男人的事情,根本就不好奇他的一切。
程淮书的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心里发苦。他很想拒绝回应这个问题,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连周边人都给清场掉了,为什么谈话内容还要围绕一个小杂碎
“他不适合你。”程淮书轻轻地道。
安若瞬间皱眉。
攥了攥放在桌子上的手指。
刘
海垂在眼帘上。
“您是我什么人”
“您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情”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是过去那温温柔柔的安若完全不同的。程淮书呼吸忽然急促,之前和沈煜商量好的,一定要心平气和,那一切准备仿佛在一点点崩盘。
程淮书在找着话,安若却继续问道,
“话说回头,我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
“先生,请问您叫什么我的好朋友被您绑架了,我又被您控制在这里不得离开。我总得知道您叫什么吧被打了也得知道挨打的理由”
程淮书懵了。
不是这些问题多么难回答,是因为这些问题从安若口里问出来,让他感觉到苦苦维持了那么久的精神支柱突然间就崩塌。这样陌生的安若,一个仅仅认识了不到一年的少年都要比他重要那一刻悲苦放大,摧枯拉朽,彻底冲垮了程淮书的意志力。
程淮书到嘴想要解释过去关系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半晌,他苦笑着,对着他最心爱的女人,重新自我介绍道,
“我姓程。”
“我没有想,逼迫你。”
“”
安若漫不经心笑了一下,她盯着程淮书,弄不懂这个男人为何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失落一会儿焦急。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能不能把樱井给放了。
“好,您说不逼我。”
“程先生,那现在您可以把樱井兄妹放了吗”
她就这么执着着这个事情,不罢不休。程淮书只能转头,对站在门外的沈助理抬了一下手。
片刻后,沈煜踱步走了进来,用安若也能听到的声音,对程淮书说道,
“老板。”
“人已经放了。”
“”
程淮书看向安若,安若又抬头看了看沈煜,直到沈煜给她开了直播,她看到樱井家门口的保镖全都撤走,樱井牧站在门口打电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些关心的神情,全都被坐在对面的程淮书,收入眼睛之中。
程淮书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又不知不觉攥紧,沈煜退下,安若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只能用勺子搅弄着面前的咖啡,瞪对面的程淮书。
程公子也在沉默着,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太对劲儿。半晌,安若想站起身离开,结束这没有任何交流又沉闷的沉默。
程淮书一挺身,脱口而出,
“若若”
安若回头,停下了想起身的动作。
那天他也认错了,喊的也是“若若”这两个字。安若大致猜到了这位位高权重的掌权人应该是把她认成了他失去的爱人。但这种对着大活人认错人的桥段未免也太搞笑了况且上一次他不是已经承认认错了干嘛突然又来纠缠她
安若毫不客气,对着他字字珠玑道,
“程总今天又把我给认错了”
上一次说认错,是因为他还不知
道安若还活着。这一次他已经知道,所以不可能再说自己认错了
程淮书急忙说“不是”,并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袋。安若往后一缩,乌发从耳边垂落。
警惕地望着他。
那个像小刺猬一样警铃大作地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又让程淮书回忆起了安若离开前的那段时光,每次他回家,她就是这么看着他。
害怕,厌恶这让程淮书瞬间又清醒,清醒道,他和安若最后的日子里,她是恨死了他的
也一道道提醒着他,他曾经对她犯下的滔天伤害她离开时是绝望的,说的是“生生世世,不要再见到他”
那个资料袋里,放着的,是安若过去所有资料。
程淮书原本是想今天告诉安若,她其实是他的妻子,她过去和他有过很深的羁绊。但这一刻,他似乎是犹豫了。如果安若想起来,会不会回忆起那些他对她的不好
安若见程淮书突然沉默,歪了一下头。她皱眉看着那漆黑的袋子,心脏也有些莫名的砰砰跳。
程淮书还没有做好,究竟要不要,让安若知道过去的事情。
但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