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捡走。
即便这样,大家还是会放,沿着河流一路漂下去,思念总会被亡魂接收尔尔。
程淮书蹲在河边,将那些纸糊的粉色河灯,一片片放入到流动的河水内。沈煜在旁边给他递灯,暖色的灯光,在夜色下衬着程先生的脸。他又清瘦了不少,腕上的佛珠都大了一圈。
程淮书很平静,看着放下的河灯一盏又一盏,陆陆续续沿着河流飘走。
仿佛那些悲伤,都在随着流水,渐渐融入到深夜。
传递着无限的思念。
“”
“夫人,一定会接收到的。”半晌,沈助理忍着思念,轻声道,
“一定会接收到,先生的思念,”
“和祈福。”
放完河灯,程淮书拢了一下长衣,他说过些天会随着寺庙住持,去当地周边,进行佛学巡讲。
这几个月程淮书在国内外都投资了不少佛教寺庙的建造,佛堂也不再把他当普通的祈祷人。清草寺的住持更是和程公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住持很敬佩中国国内对佛学的研究,通过程淮书的人脉,做了不少深度交流。
沈煜了然,问要提前在每一个站点安排好一切吗
程淮书一挥手,说随便。但有几个地方在乡下,那里的交通可能困难一些。
“戒空法师那边可能照顾的不全面,你提前查漏补缺一下,好几个小镇信息封塞,愿意来听的人可能少之又少。”
沈煜“是。”
程淮书最后转头,望向源远往下流的零星河灯。最后一盏河灯在水波中晃动的尾巴,河流细缓,慢慢悠悠。
终是淹没在了深夜之中。
“呀看我又抓住了一只河灯”
“哎这个好大好厉害”
绿葱葱的河道旁,几个小孩正赤脚,在岸边的浅水处玩耍。
每年的夏季,河流上游就会飘过来许许多多漂亮的河灯。这些河灯一般都是晚上放,第一天晌午,刚好就飘到了村落里来。
小孩子喜欢,抱回家去可以当照明很久。几个小男孩捞干净了所有河灯,往框子里一扔,拖着就往回家走。
路过田野间,泥土堆砌的小道,清新的树叶摇摆。忽地一阵风,一辆自行车欢快地飞速驶过。
穿着白衬衣校服的少年,吹着口哨,随风骑动着车子。
“樱井哥”
其中一个男孩,手怼嘴,高声唤了一嗓子。
随即,挥手扔了个河灯过去。
扔了一个,又扔了一个。
骑自行车的少年看都不看,反手欻欻把两个河灯都给接住。
扭头,
“谢了”
“”
自行车逐渐骑远,路边的小花朵跟着摇晃了两下脑袋。有男孩不解为什么要给两个,今年的河灯看起来做工相当精良,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多送
扔河灯的男孩朝自行车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樱井哥家里,现在有两个女孩”
“啊啊啊”问话那男孩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
“一个樱井哥的妹妹,另一边那不就是那个、那个”
樱井牧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他家住在村子的最角落,一栋两层的小楼。樱井家的父母去世的早,家里就剩下他和他妹妹两个人。
然而现在,不是两个了。
樱井牧的妹妹樱井嘉琪才上国中,放学时间一直比哥哥早。兄妹一人的饭都是妹妹掌中午,哥哥掌晚上。
樱井牧脱鞋进家门,妹妹从隔壁厨房探了个脑袋过来,大喊了一声“哥你
回来啦”
“给”少年扔过去一个河灯给妹妹。
妹妹惊喜地接过河灯,正四处打量,哥哥便已经提着包,往楼上走去。
樱井嘉琪抬头,就看到哥哥手里,居然还有一个河灯。
她想都没想,大声喊道,
“哥你是要给楼上那个昏迷的姐姐吗”
“”
“”
“”
樱井牧没有回她。
从书包口袋里抽出一沓信封,扔给了樱井嘉琪,
“做完饭帮我把这些情书回复了。”
“过了一个休息日,学校桌洞都快炸了”
樱井嘉琪“”
樱井牧上楼,拉开一楼的房间门。
门被拉开,又反手拉上。屋内昏暗,樱井牧并没有开灯,他走到床边,将那漂亮的河灯,轻轻放到床头柜旁。
单人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头发很长的昏迷了的女孩。
樱井牧在旁边屈膝坐了一会儿,美女还在昏睡,她的头发整洁,洁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污痕。一侧的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看样子嘉琪应该是已经给她整理过了。
这个漂亮的睡美人,是他几个月前,在空树河的溪石前捡来的。
一开始樱井牧还以为这姑娘已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