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还是一样的教令院,一样的智慧宫,一样平庸而无趣的学者,只是你由图书管理员变成了大掌书,而你的父亲由知论派的贤者,变成了被小吉祥草王放逐进雨林的学者罢了。
是的,时至今日已没有必要再替父亲遮掩教令院高层的造神计划已经彻底破灭,涉及的学者,无论原本学术成就的高低,都被因某人被绑架而气疯了的大风纪官带走,一一裁定罪责。
你和母亲因为并未直接参与造神计划你很确定在说到直接这个词时,赛诺看了眼你的母亲,而被网开一面,但在六大学院的势力彻底洗牌的现在,拥有父亲这样一个污点,你们家族的处境依旧十分艰难。
这也就是现在,你被几位近年新入学的素论派学生堵在智慧宫一角的原因。
换作过去,你父亲还是贤者的过去,这些年轻的学子无论如何也没有胆量这样无礼地对你,可惜今时不比往日
人高马大、长得像熊一样的新生站在你面前,双手合十哀求道“亚西比德学长,拜托,只要让我们去禁书区看一眼、一眼就可以,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的论文真的会不通过的啊”
所有有过写课程论文的学子都能理解交不上论文的痛苦,自然也能想象这位同学哀求时的真情实感、感天动地、地动山摇,但可惜,在正为今晚安排发愁的你听来,这些话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烦。
你无声地叹了口气,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包括你父亲在内,很多教令院的学者都觉得大掌书之所以不批准学者进入禁书区,是为了独占知识,显示对知识的管理权。
但在跟着前任大掌书学习了几年、接任相关权利后又亲自执行了一段时间后,你充分意识到了事实并非如此。
知识之所以需要被管控,并不是为了限制思想和压制自由,相反,是为了保护人们免受错误、谬误和潜在的危险。
并不是所有知识都可以被人所知,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获得知识在错误的时间、被错误的人掌握,知识也可以变为武器,须弥的历史正是对此理论最好的支持。
当然,上述理论与眼前的学生们关系不大。毕竟他们只是刚入学不久的孩子,一篇课程论文足以让他们头脑发热,做出拦着你要求特批的蠢事。
虽然对他们的遭遇有些同情,但谨慎选择何时、如何以及给予谁正确的知识,这正是你的工作。
虽然现在教令院有股反对你继续担任大掌书的暗潮,但只要你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你就不能将知识交予不合适的人。
“抱歉,你们的申请我不能通过,”抬手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你有些疲惫地捏了下眉心,转头看向素论派的新生们,试图和他们讲明道理,“如果你们是为了居勒什老师的元素运行原理而烦恼,我的建议是你们所需的所有材料都在智慧宫的开放
书架上,禁书区的书籍并不会为你的论文额外赠分。”
“而如果你们只是单纯想借此机会进入禁书区,”说到这里,你冷淡地一个个看过几个明显表现出心虚的学生,“那么我的回答是你们目前的学识尚不值得我做出如此决定,请回吧。”
对着几人冷淡地点点头,你准备转身离开是非之地,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看书,却被最开始开口的那位学生拽着手腕,险些拉倒在地
“这是学术歧视凭什么说我们的学识不够”身材高大的男性像是被激怒的熊,两眼发红地看着你,大声怒吼着,“我要向风纪官投诉,你以为这还是过去么你的父亲已经被小吉祥草王处理了,你也很快就要”
“就要什么”草元素化成的琢光镜巧妙地绕过你的手臂,准确地打在素论派学生身上,艾尔海森自你背后伸出手臂,把你拉到身前,平静地看向捂着胳膊哀嚎的学生,“看来你掌握着一些代理大贤者都不知道的机密,正好我在,不如都说出来吧”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还在你面前叫嚣的学生们,在看到艾尔海森后立刻变成了鹌鹑,面色写满了后悔。但艾尔海森可不会照顾他们的情绪,见状,自顾自地继续道,“那么让我来说,在智慧宫袭击大掌书,企图以非法途径接触禁忌知识,嗯,再加上藐视代理大贤者,拒绝回应其询问好了。”
“让我想想,这几个罪名加在一起,再加上同是素论派的学生,不知道赛诺会怎么断罪呢,呵呵。”
听到艾尔海森的话,几名素论派学子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绝望毕竟赛诺在造神计划最后单挑镀金旅团、差点把净善宫打塌的威名,作为素论派学生的他们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倒也不必如此严厉,”看到几位学生绝望的眼神,你忍不住侧过头,看向艾尔海森锋利的下颌角他是不是又长高了,也更壮了,咳咳,你分神思考了一秒劝说道,“他们只是想要让我特批权限罢了。”
“只是想要特批权限罢了,呵,”艾尔海森发出一声毫无感情的冷笑,带动着贴着你后背的胸口也颤动了一下,“规则既然确定就应该遵守,因为私人感情而不断更改规则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