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柔然之后,兵力分散,国库空虚,很难获胜,如果李闻鹊带去的那十五万禁军难以为继,长安还得继续送人过去,与其让将士白白去送命,不如现在就和谈,还有一线生机。”
皇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章梵会出来背刺一刀,当即大声怒斥,章梵却说自己是为了禁军将士的性命,还说皇帝不将他们当人,自己却将他们当成袍泽兄弟。
“这是在收买人心”听到这里,侯公度忍不住道。
“是,”素和深吸口气,“我原想冲出去,但是事到临头,又忍住了,因为当时一个人非但做不了什么,若是被发现,就很难再有机会离开。”
素和的决定是对的,他极度震惊之下,忙藏好身形,躲入帷幕后面。
章梵话锋一转,请皇帝起草退位诏书,将帝位传给齐王。
严观海大惊,当即痛骂起来,说章梵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又向皇帝请罪
,说自己跟章梵绝无瓜葛勾结。
紧接着,一件让素和差点按捺不住惊叫出声的事情发生了
章梵再次催逼,问皇帝是否愿意退位,皇帝自然不肯,他竟也不再二话,直接抽刀出鞘,架在皇帝脖颈之上,甚至不给皇帝反应的时间。
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章梵,弑君了
陈济毕竟是南朝中人,没有在场旁听,此刻床边只有三人。
公主、侯公度、刘复。
哪怕他们已有心理准备,听见这话时,仍禁不住面色大变
刘复更是捂住嘴巴,将难以控制的声音紧紧盖住。
侯公度连话都有点说不稳“你没弄错陛下当真”
素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当时甚至听到鲜血溅出的声响。
严观海直接就吓傻了,毫无反应,谢维安反应倒是快,大声质问章梵是否要当乱臣贼子。
章梵说了一句话
世道如此,成王败寇,章家当日以此成事,我也姓章,为何不能陛下既然不想要和谈,我只好送他上路了,换个愿意和谈的皇帝来。严相,齐王愿意吗
严观海傻傻看着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但章梵这次没有再催逼他们,他只抖了抖手上染血的刀,将血珠子抖落在地,让两人好好考虑,三日之后,再作决定,便让人进来收拾皇帝尸身,自己则扬长而去。
章玉碗的眼圈也红了。
她与章骋,虽是堂姐弟,中间有十年未见,起初也是出于共同利益,方才走到一起,但从头到尾,章骋仁至义尽,没有对不起她,该封赏的该出头的,样样都到位了。至于那些许帝王心思,根本不算什么,别说皇帝,便是寻常百姓,谁又能没点小私心,两人几番来往,便是假戏也能作出几分真情了。
回想自己离京那时,章骋依依相送,谁承想,这一别竟成诀别。
这北朝皇位,十年间换了三人,竟似诅咒一般。
章骋固然有种种毛病,可再怎么也比其他人好,他这一去,放眼北朝,又有何人堪为君王
章梵这是要扶持幼帝,还是要自立
谢维安和严观海两个人手无寸铁,只能张嘴痛骂,什么也做不了。
章骋的尸身被收拾带走,连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两人恍如梦中,半天都没回过神,一半是吓的,一半也是惊怒。
章梵没有在殿内留人,想必的确是给了他们三天时间,打算让他们在此地软禁度过,直到做出决定为止。
他可以杀皇帝,却不能把谢维安和严观海也杀了,毕竟如果他还想维持朝堂局面,就少不了这两人出面去主持大局,若他们愿意为自己弑君遮掩,那必是更好的,毕竟章梵若想服众,以后肯定还要把弑君的罪名往别人身上推。
事到如今,素和也无法再躲藏下去了,揭开帷幕露出身形。
谢、严二人自然吓一跳,谢维安最先反应过来,让他出去之
后直接去找刘复,如今放眼宫城,只有刘复是最有可能带他平安出去的人。
但外面俱有侍卫,怎么出去是一个问题。
只见谢维安绕到左边圆柱后面,轻车熟路揭开墙上挂画,又在画后将一块青砖抠出来,由此打开御座桌案下面的地道,给素和指了一条路。
“谢相说,这地道原是当时扳倒赵群玉,陛下告诉他的,以备不时之需”素和皱起眉头,aaadquo那地道不长,出口正好是冷宫外头,但我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发现我的踪迹,还能那么快追上来,难不成是严观海走漏风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是宋今。”章玉碗解开几人的疑惑,“对付赵群玉时,宋今想必是陛下最坚定的盟友,这条地道说不定还是宋今告诉陛下的,他既然与章梵勾结,自然也会想起这条地道,将你们所有出路都堵死。”
刘复咬牙切齿“宋今这狗贼”
章玉碗叹了口气,没有跟着骂。
当日宋今东窗事发,她就想提议皇帝杀人,以绝后患,但是皇帝刚利用宋今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