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可以告诉你”
看见对方诡异的笑容,陆惟感觉不对劲。
“且慢”
他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这个柔然人高声道“是李闻鹊”
陆惟心下一沉
他方才见势不妙,想要拦住,却已经迟了。
但没等他想更多,迁耶还在继续往下说。
“我实话实说了,是李闻鹊,是他放我入城的”
“一派胡言”侯公度沉声道,“世人皆知你们柔然人最恨的就是李闻鹊,可你攀咬谁不好,竟还攀咬他”
陆惟抛开那一丝来不及捕捉的不祥念头,缓缓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你背后的人遮掩吗你留着一条性命,以后还能尽情享乐,不好吗”
迁耶冷哼“是你们要我说的,我说了实话,你们又不信了就是李闻鹊把我放进来的”
侯公度“那好,你说他
怎么把你放进来的”
迁耶“何忡叛乱时,李闻鹊借着带大军平叛的名头入城,我也混在大军里头,当时兵荒马乱的,谁也不会去注意到我们,事后我们自然就潜伏下来了。”
侯公度“李闻鹊带大军荡平柔然,为何还要跟柔然人勾结,带你们入城此事前后矛盾,你说话前不过过脑子吗”
迁耶昂起脖子“怎么矛盾了你们前几代皇帝都被柔然人压得抬不起头,真以为柔然就那么容易就被打下来吗当时柔然在内讧,我们大汗想要夺取汗位,就主动跟李闻鹊联系,双方来个里应外合,李闻鹊大胜一场,而敕弥当上大汗,这都是早就约好的,谁知道李闻鹊那龟孙子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直接把柔然王庭都给捣碎了,我们大汗才不得不退往敖尔告的”
听上去不可思议,但细想好像又没什么错漏。
侯公度惊疑不定,忍不住望向陆惟。
陆惟却没有阻拦迁耶继续说了,他正面沉似水盯着对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迁耶见众人都被自己镇住,得意地继续往下说。
“那李闻鹊那孙子也不敢跟我们大汗闹翻,毕竟他还要用到我们柔然人的,只要柔然不彻底被消灭,李闻鹊就永远有用,你们皇帝就永远不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飞鸟杀光了,弓箭就会被藏起来”
侯公度打断他“你说了半天,还未说他为何要帮你们藏匿在长安”
迁耶轻蔑道“这还用说么,他有私心呗,凭什么你们皇位上坐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这鸟皇位,那什么何忡坐得,方良坐得,李闻鹊就坐不得你们北朝不也是武将夺了别人的位子,才有今日”
“住口”
侯公度听不下去了,赶紧喝止他,一面回头去看陆惟,想看他有何决断。
此人胡说八道,偏生又自圆其说,混乱中夹杂几分似是而非的道理,侯公度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得头皮发麻。
且不说他的话是真是假,光今天这些话,压是压不下去的,传出去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朝中早有李闻鹊在边陲唯恐坐大,要把他召回来的声音,当今天子可不是个用人不疑的
就在侯公度念头转动分心的这一瞬间,迁耶忽然动了
与他身形同时如离弦之箭的,是他袖中短匕。
寒光微闪,掠向陆惟
他不知陆惟是否有身手,但显然,在侯公度和陆惟之间,迁耶选择了后者。
挟持普通士卒是没用的,只有陆惟这样的身份,也许才有一线生机
眨眼之间,匕首尖端已经开始快要碰到陆惟鼻梁,迁耶去势极快,连侯公度都因为离得太远,再奔过来已经不及。
眼看陆惟那张俊美的脸就要被刺出一个血窟窿
迁耶看见自己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了。
凭空消失
不,是因为对方闪避的动作太快,身形飘逸,才像凭空不见。
等迁
耶脑海里浮现出“对方也有武功”这个念头时,他就感觉自己脖颈一凉,似是陆惟一剑荡来的剑风。
这一剑本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昨夜受了伤,伤口还在剧烈疼痛,极大限制了他的发挥。
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迁耶手里的匕首果断转向,刺向自己胸口
噗的一声,匕首尽数没入,溅起一蓬鲜血
他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兀自睁着凶悍却无神的双目,嘴里不断重复。
“是李闻鹊,李闻鹊放我进来的是他”
饶是侯公度平时表情很少,此刻也大吃一惊,扑上前去察看他的伤势。
但迁耶死死抓住匕首的刀柄,侯公度竟一时掰不开。
再看人,口角流血,已经断气了。
刺客是抓住了,但人死了。
他临死前还要恶心人一把,把李闻鹊扯上。
侯公度感觉自己肚子很饿被喂了一碗苍蝇,说填饱肚子了吧,却被恶心够呛。
他请示陆惟“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陆惟“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