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化妆包,母亲走到门外接电话。臣晨见四下无人,连忙把红色领结系在小男孩的脖子上。
“白色西装和红色领结很搭。你眼光真好。”他低声讨好。
小男孩哼哼两声,抬高下巴,骄傲的小表情可爱得要命。
臣晨忽然将他抱住,小声问道,“你是鬼吗”
是鬼也没关系,只要能一直陪着他,怎样都好。
“你才是鬼”小男孩不高兴地嘟嘴。
“好好好,我是鬼。我错了。”臣晨连忙道歉,不敢惹小男孩不开心。
数十分钟后,臣晨牵着小男孩的手爬上一辆豪车。他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结,小男孩穿着白西装,打着红领结。臣晨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情侣装,却觉得这样很配。
嘴角的偷笑还来不及藏起,臣晨看见那个名叫谭松的小女孩也被父亲塞进后排座。
“臣晨,你照顾
一下松松。”父亲温声交代。
臣晨不愿答应。坐在他身边的小男孩不开心地哼哼,像只小猪。
臣晨这才露出一些笑容。
父亲以为他喜欢小女孩,便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女孩坐进车里,整理好蓬松的裙摆,举起手中的一只草编蚱蜢,炫耀道,“臣晨哥哥你看,这是雷昊哥哥送给我的礼物。你没有吧”
臣晨冷淡地撇开头。小女孩委屈地瘪瘪嘴。
粉色头发的小男孩忽然抓住臣晨的手,用自己湿漉漉的小嘴亲了亲臣晨热乎乎的掌心。
“小弟,我也送你一个礼物。”他奶声奶气地安慰。
这个礼物不花钱,甚至没有实体,但臣晨却把这点湿痕紧紧攒在手里,舍不得松开。他冷淡的表情像冰雪般融化,露出欢喜的笑容。
小女孩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豪车启动,渐渐加速。小男孩想看外面的风景,于是吭吭哧哧地爬到臣晨腿上。臣晨抱着小胖墩,手指头时不时卷一卷对方软软的粉毛,心里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他希望这一天能够慢点过去。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宴会的时间快到了。司机暗暗焦急,踩下油门。左侧匝道忽然冲出一辆卡车。
小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臣晨连忙弯腰,试图把小男孩护在怀中。但小男孩的动作比他更快,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用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挡住了撞击带来的巨大伤害。
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么清晰,来自于小男孩的身体,臣晨的心恐惧到撕裂。
当撞击停止的时候,臣晨已经傻了。
小男孩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小声安慰,“别怕别怕,我没事的。你动一动腿。”
臣晨的眼前满是鲜血,大脑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恍恍惚惚地动了动腿。
然后他看见小男孩灿烂地笑了。
“小弟,你的腿没事,太好了。”
臣晨说不出话。
小男孩摆摆手,“小弟,再见。”
“不要”臣晨猛地开口,嗓音发颤。
“小弟,再见。”小男孩摸摸他的脸,固执地说着再见。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臣晨焦躁混乱,语无伦次。只要一个名字,他就能再次找到这个人。
小男孩拍拍他的脑袋,认真说道,“我叫”
臣晨紧张到呼吸停滞。
“我叫安全气囊。”小男孩狡黠一笑,染血的身体慢慢消失。
臣晨“”
悲伤的情绪被打断,失去的惶恐变成茫然。臣晨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小男孩,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别找了,他不是真实存在的。”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儒雅男人在纸上做着记录,抬眸瞥向对面,说道,“那个男孩只是你想象出来的朋友
。当年你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产生了一些幻觉。”
“他一定是真的。”
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
对面沙发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沮丧地坐着,轻轻摇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他苍白的脸。
“你就当自己撞鬼了吧。不要再找了。如果那个小男孩还活着,凭臣家的实力,不可能十几年还找不到。”儒雅男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
身材高大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宛如神祇的脸。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神情中带着渴望和偏执。
“ok,ok,你愿意找那是你的事,没人会阻止你。”儒雅男人满脸无奈地摇头。
高大男人站起身,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离开。这场谈话让他极为不快。
走到外面长廊,几个保镖围上来,戒备地看着四周。
手机响了,高大男人接通电话。
“臣晨,松松刚做完阑尾炎手术。你今天不是也要去看心理医生吗你在不在人民医院在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