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和教育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站立的高度吗以前的云子石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臣晨的起点的确比他们这些普通人高太多。
心里酸了几句,云子石答道,“我的主线任务二已经完成了。”
顾宏附和,“我的也完成了。”
臣晨颔首,“我也是。”
所以二人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完美演出。
二双眼睛齐齐看向青年。
青年把头埋进臣晨怀里,用雪白纤细的手捂住嘴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臣晨用自己的大手轻轻覆住青年的后脑勺,让对方更为紧密地贴在自己胸膛。
“他的任务应该也完成了。”臣晨代为回答。
云子石皱起眉头,“团长已经死了,主线任务一却没完成,什么情况”
顾宏沉吟,“团长应该没死。”
“b”包厢门忽然被推开,胖老头踩着呱唧作响的大皮鞋一摇一摆地走进来,面上满是红光,眼睛闪闪发亮,嘴唇大大咧开。
刘勤和一众保镖站在走廊外面,表情十分惊恐。
死人怎么会忽然活过来
已经睡去的青年被这猝不及防的叫声吵醒,在臣晨怀里打了个激灵。
臣晨立刻捂住青年的耳朵,温柔地拍抚青年的脊背。
“没事的,继续睡。我让他小声一点。”
一缕银丝从臣晨的指尖射出,刺透胖老头的嘴唇,交互穿插,严严实实缝合。胖老头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的红光渐渐消退。
他摘掉宽檐帽,反反复复冲臣晨弯腰鞠躬,卑微道歉。
臣晨轻轻捂着梅希望的耳朵,神色倦怠而又冷漠。
云子石看看团长被缝住的嘴,又看看臣晨高高在上的表情,忽然就明白过来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温和谦逊,知礼知节,重
情重义的臣晨不过是个戴着面具的假人,现在这个臣晨才是真的。
妈的,太能装了云子石暗骂一句。
臣晨微微扬起下颌,冰冷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
胖老头停下鞠躬,朝椅子走去。
“脚步声轻点。”臣晨低不可闻地下令。
胖老头身体一僵,抬起的腿已轻轻放下。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抬起手做鼓掌的动作,却不敢发出声音。
你们的演出太精彩了他用指头沾取自己嘴角溢出的唾液,在桌上写字。
唾液渐渐蒸发,令空气变得腥臭难闻。
梅希望在臣晨怀里拱动,似要被熏醒。但身体融化成泡沫,又变作蝴蝶和薄膜,已经消耗他太多能量,他困得要命。他只能不断耸动鼻头,在臣晨的怀里嗅闻。
臣晨的衣服很香,皮肤很香,但脖颈和耳朵后面这块最香。
于是梅希望像只小狗,呼哧呼哧一路嗅闻,用湿漉漉的鼻头轻轻蹭着臣晨的胸口和脖颈,最终把雪白的小脸埋入臣晨的颈窝里。
这处最是馥郁,可以让他安眠。
臣晨的半边身体已经酥麻,手掌揉着梅希望的后脑勺,不敢太用力,手背却浮出几条青筋。
这样的折磨,他愿意一直忍受下去。
云子石和顾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团长身上。
“你没死”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胖老头想要哈哈大笑,仰起脑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嘴巴张不开。他又沾取了一些唾液,准备写字。
臣晨低不可闻地命令,“你的口水太臭,不准写。”
胖老头僵住。
臣晨看向敞开的房门,冲刘勤使了一个眼色。
刘勤立刻走进来,把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摆放在桌上。
胖老头拿起钢笔,在本子上写字,我是不死之身。
他丢下钢笔,双手环胸,昂起脑袋,姿态十分傲慢自大。
云子石嗤笑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胖老头继续写字,你们留在太阳马戏团才能找到杀死我的机会。我的秘密等待着你们去挖掘。这里有几份雇佣合同,你们签了吧。
“留下可以,签合同免了。”顾宏冷笑。
傻子才会签那个莫名其妙的合同。
胖老头劝不动云子石和顾宏,转而看向臣晨,眨巴着眼睛写道,您许诺的投资
臣晨无动于衷,神色冷漠。直觉告诉他,投资太阳马戏团将招致更大的危险。虽然这是一条主线任务,但他不准备现在就完成。他还要再看看。
胖老头指了指被臣晨搂在怀里抚摸的青年,写道,我们的大轴表演完全符合您的标准。您必须承认,您疯狂热爱着我们的演员,您为舞台上的他神魂颠倒,您甘愿为他匍匐,为他跪拜,甚至愿意把您的一切奉献给他我感觉得到您的心意,神明也能感觉得到
臣晨看
着这几行字,眸色变幻。
云子石伸长脖子偷觑,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