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油菜等物为主,极有可能部分百姓没有相关的种植经验,也可能遇到不同的天灾和病虫害,需得司农寺分拨官员前往各处指导。”
甚至可能现在的司农寺官员们也不了解蒙古气候特点,一切都如摸着石头过河,得一步步试探着来。
到了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什么前仇旧恨,必须拧成一股绳解决主要矛盾,办得好了,大家一起升官发财;办砸了,一起寻绳子吊死,黄泉路上不孤单
所以苏伯陵也没含糊,当下派人统计人数和需要的种子数量。
尤其是需要外派的官员,恐怕五年八年回不来,优先选择非独子、已有后的。
工部已经倒下一位上司,秦放鹤尤其注重保护嗓子,说话间隙喝了口润喉茶,也跟杜宇威混了一枚响声丸,这才继续看着兵部的人说“至于缺少的,如今铁路兴旺,早年用于运输的畜力、人力闲置不少,不如暂时
拨过去协助开荒。另外打蒙古也有不少战俘,闲着也是闲着,可施以黥刑,彻底打散后分去各处,或开荒,或挖矿”
运输辎重粮草的牲口要求很高,但种地却不是,甭管牛马骡子还是奴隶,能下田翻地的就是好牲口
说着,秦放鹤又看向天元帝,“人口仍是重中之重,这些奴隶倒也不好一竿子打死,可先看他们的表现,设立籍贯等级制,若干年后确有悔改之意的”
总有些脏活儿累活儿需要人做,外来的奴隶用起来不心疼,白放着可惜了
胡靖没什么意见,捋着花白的胡须点头,“如此甚好,只是战马万万动不得”
老头儿如今日夜都盼望着那些抢来的战马,自己还没稀罕稀罕呢,肯定不舍得给人家拿去浪费。
秦放鹤笑道“阁老放心,不动。”
天元帝和太子也被逗乐了,“便是他敢,朕也不许”
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要吝啬嘛,若非战时,叫将士们下地活动活动也无妨”
所谓屯田驻军,说白了,就是大部队在边关长期住下了,种地种菜、养鸡养鸭,自然也要开荒。
闲来无事时,那些军马白放着可惜,让将士们带去耕一耕地也无妨。
众人便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弄得胡靖老脸上很有点过不去。
一整个天元四十七年,大禄朝廷上下都在全速运转,就连日常最清闲的礼部也被人拉了壮丁,临时借调者不在少数。
汪扶风主持的都察院也没闲着。
因各处都缺人手,吏部日日往来如织,不少人试图浑水摸鱼,有行贿走动,试图借机帮自己跳槽的;有伺机包揽官司、大收贿赂的;还有原本不具备选官资格,却想鱼目混珠,弄个一官半职的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老爷子带着都察院上下官员平均每天弹劾两位数的官员,干劲十足,连带着刑部、大理寺也要一并三司会审,不得清净。
据说就连最变态的金晖,现在对贴加官也有些腻味了。
这一年,分明家眷就在京城却一口气几个月没进过家门的官员多不胜数,秦放鹤亲眼目睹了无数同僚消瘦、失眠、脱发、痔疮但众人的精神都极度亢奋
开疆辟土,青史留名啊
此乃千秋功业,我等有幸生在这盛世,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唯有以死相报
十一月的某日,阿嫖趁着中午来送替换衣服,抽空跟秦放鹤说了一件事,“齐伯伯来信了,说他因养牲口养得好,又带领地方百姓做毛毡致富,如今被吏部点了官,破格升为五品知州。原本该来京城报道,顺便同您见一面,叙叙旧,可事急从权,今年好些官员都免了,直接从原地赶往北边赴任去了,可惜不能与您一会”
秦放鹤最近实在太忙了,满脑子都是建设大业,听见这事儿消化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哦,这是好事啊”
真是时光飞逝啊
遥想天元三十四年,齐振业会试失
利,自己帮忙去吏部活动,谋得八品主簿的小官儿,若按着齐振业的出身和,告老还乡之前能升到知州就不错了。
可如今赶上好时候,北方五省严重缺人,像他这种有一技之长又肯苦干的,就有了出头之日,可谓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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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啊
其实像齐振业这样乘着东风升官的,还有不少。
朱鹏举和欧阳青就不说了,前者也因战功封了伯爵,后者晋侯爵,长子封世子,可谓当今非皇亲国戚中的第一人。
只是军功,都是拿命换的,两位在边关苦寒之地一熬数年,如今还不能回京,其中滋味,外人难以体会。
因天女散花一事,秦放鹤与他二人略有点私交,也听说他们都有了不少病痛。
朱鹏举中过几箭,伤过腰腿,落下病根。
欧阳青,早年就主持过高丽战役,如今又打蒙古,硬生生冻出关节炎,稍有阴晴雨雪,四肢关节就疼痛难忍,现在别说披甲上马,连日常行走都艰难。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