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皇子皆非皇后亲生,隔着诸多生母,倒不好太过积极,故而当年许多职责都是太后亲历亲为。
如此她再说,倒也不突兀。
太后略喘了几口气,“那隋青竹近几年来名头甚大,哀家在后宫也听过,是直臣,杀不得,用着倒也罢了。但太子啊,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对于学生来说,先生就是书,你要听,又不能全听。”
直臣、忠臣又怎么样,他们一味效忠,意图问心无愧、名垂青史,可真到了那时候,未必是对主君最有利的。
早年的卢芳枝又何尝不是忠臣也确实曾护着皇帝披荆斩棘,可后来呢
忠臣、直臣,终究也是人。
这话说到天元帝心里去了,他面无表情问太子,“太后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太子忙道“是,儿臣时刻铭记在心。”
稍后天元帝告退,出门后,眯着眼仰头望日良久,忽问“朕今年多少岁了”
若在平时,胡霖少不得要说些“陛下正值春秋鼎盛”“陛下龙精虎猛一如当年”之类的奉承话混过去,可今时今日,他也只敢老实回答“回陛下,五十有七。”
天元帝听罢,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嗯。”
五十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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