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贾老板这样自我安慰着。
他甚至夜不能寐,万分懊悔,懊悔自己的船不够大,跑不得西洋。
若直接跑去西洋卖了,就是,就是四十万两啊
四成也有十六万两,都够跑两趟海运了
银子,我的银子啊
秦放鹤示意书记员将贾老板的口供一字不漏记录下来,“此乃命令禁止出海之物,尔等如何瞒天过海”
事到如今,贾老板也是无路可退,苦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人先以丝绵层层包裹,然后外浇石膏,伪造成求平安的石膏摆件”
秦放鹤看向金晖,发现对方眼中也充斥着怀疑。
自海上贸易开放以来,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朝廷也实时更新,似这等堪称粗劣的手段,不可能每回都成功的。
但看贾老板的样子,又不像故意隐瞒。
“当日检查的是哪几位官吏与你之前所述可有出入”
贾老板摇头,“那个小人确实并未撒谎。”
“但你不觉得奇怪么”秦放鹤又问。
被连续数次贴加官,并意识到自己死定了之后,贾老板的人都有些迟钝了,反应许久才茫然道“什么”
“据本官所知,”秦放鹤背着手,拿起半干的供词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计算,“尔等出入时两次经过市舶司,船上所载货物皆需盘查、纳税,为防夹带,返程后需二次对账”
他在贾老板面前停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字一句慢慢问道“一对酒樽二十万,即便你换成轻便的金珠,却又如何解释它们的来历”
总不可能番人好客,白送的吧
跪在地上的贾老板茫然抬头,仰视着他,脑袋一点点跟着反应,然后嘴巴,也慢慢张大了。
是啊,自己往返数次,为何无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