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太学(2 / 3)

里富的,也早有了妻儿,难不成叫阿芙做小做续弦纵然有那么几个熬到现在还未成家的进士,最年轻的也都二十多了,其心昭昭,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剩下的,宋伦没敢说。

单纯做学问,若不想往上爬,少不得宋家一世照拂,一生窝囊,阿芙跟着遭罪。

若想往上爬,便是挂羊头卖狗肉,是个伪君子,还不如秦放鹤这样提前把野心写在脸上的。

年纪合适,门第相当,前途光明多好的天定姻缘

宋琦唉声叹气数日之久,还是老伴儿听不下去,半夜来了句,“你只说疼爱阿芙,可曾问过她的想法”

宋琦一愣。

还真没有。

于是开学之前的家宴上,宋琦私下找了阿芙来,“就咱们祖孙俩,说说知心话,阿芙,你可愿意”

阿芙知道他问什么,想了

下,反问道“祖父见过他,人品如何学问如何”

老头儿就拉了脸,半晌不言语。

良久,才闷闷道“倒也罢了。”

凭良心讲,他还真就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只是那小子心眼儿多,恐怕日后孙女玩不过他。

阿芙却笑了,反倒放下心来,“既如此,我愿意。”

祖父看人不会错的,若果然人品有瑕,一早便直说了。

此时无话可说,便是碍于派系有别,不便多言。

秦放鹤虽不知道个中细节,但估摸着事情发展顺利,便暂时不过多关注,转而将精力重新挪回太学中去。

太学学生们成分复杂,来自各地的大禄朝二流世家子便占了约么七成。

一流的么,自然便是皇家的龙子凤孙,那些人要么直接请了大儒名师在宫中上课,要么也可入宫为皇子公主们的伴读,自然不需要来太学委屈。

故而来太学的,所谓皇亲国戚也不过是出了三服的皇室姻亲,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大多式微,跟权臣后代难分伯仲。

甚至论及实权,还不如朝中后起之秀。

孟鸣便是如此。

剩下的三成,才是秦放鹤之流寒门、庶人之中因成绩优异被举荐的。

而寒门低,得遇良师的几率也小,往往混出头时,二十来岁已算年轻,三四十岁才是主力军。

在这之中,似秦放鹤一般因少有才名,得拜良师的,更是少数,分外显眼。

故而入学不久,秦放鹤身边便自动聚集起一干寒门学子,众人皆以他为首。

其中有真心佩服他才学为人的,也有别有用心,想借助他攀上董门这艘大船的,不一而足。

陈舒与他同班,因怀揣使命,格外关注,最初还一度担心他应付不来,想着要不私底下提醒一回,也卖个好。

不曾想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他在旁边冷眼看了几日,发现秦放鹤年纪虽小,可为人处世一道甚是熟练,没有对谁特别热情,却也能让人感受到真实的善意就很长袖善舞。

陈舒看得叹为观止,隐约觉得这里面有技巧在,可若叫他自己说,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于是晚间回家时,便去请教父亲。

陈父听了,也来了兴致,“你且细细说来。”

陈舒果然细说,陈父便笑了,“确实是个人精。”

太学之中,鱼龙混杂,势力众多,说是一个小朝廷也不为过,但若将全部精力放在人际交往上,又难免有本末倒置之嫌,且也叫人看轻。

若秦放鹤还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他奋力交际,自然不算什么。

可如今不同了。

他代表着董门的颜面,若太过谦和,对一干学子皆来者不拒,反而不像话。

人可以谦和,但在必要时候,却需要站出来,当仁不让的成为领头羊。

陈舒对这些还不大了解,但陈父一听,便知道那秦放鹤打从一开始就

是冲着领头去的。

只要有了威望,后续甚至不用他做什么,下头的人,便会自动聚集过来。

见陈舒仍有些懵懂,陈父笑了,顺手摘了腕子上的手串,轻轻拉动给他看,“你也好,那几个此时在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寒门学子也罢,都如这手串的第一颗珠子,只要拿住了这颗,后面的,只需轻轻一拽”

黑檀木的书桌传了几代人,被摩擦得幽暗光滑,细腻如膏,红艳艳的玛瑙石落在上面,越发艳丽,流光斗转。

说着,陈父手腕一抖,那一整串三十六子的鲜红玛瑙把件便刷拉拉带了过来,宛若一条流动的血脉。

陈舒“”

不是,他自己也就罢了,毕竟家中长辈提前嘱咐过,要与秦放鹤好生相处,可分明那几个寒门学子,先前那般孤傲,也与秦放鹤素未谋面,怎么就不知不觉给收服了

陈舒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人便开始簇拥在秦放鹤身边,一口一个“子归兄”。

陈父瞅了这个快四十岁上才得来的儿子一眼,端起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