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在办公室里发疯发狂,胡言乱语。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被女人戴了绿帽,还将她视若珍宝就一水性杨花的货色,把你迷得找不着北大哥,你最好去做亲子鉴定,别替野男人养了儿子。”
岳云宗逐渐失控癫狂,挑着岳靳成的最痛处攻击,“她算个什么玩意儿阴险狡诈,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你就放纵,可别最后落个人才两空的下场”
岳靳成面若阴郁水雾,搭在办公桌沿的手暗暗掐紧,指节泛起青白。
最后,他淡声收尾,“二弟,你留点气力,别全撒我这。”
话里有话,似提醒,这戏还没完。
发狂的人终于撤离。
一室安静。
岳靳成陷入皮椅里,整个人消沉落寞。
焦睿进来,轻声询问他晚上的安排。
岳靳成慢半拍地回神,吩咐道,
“回岳家,用晚餐。”
同一时间,付佳希收到他的信息。
“晚上时间留给我,陪我去一趟那边。”
付佳希奇怪于他的主动要求,尤其还是让她一块去岳家。
但她还是答应。
这应是这幢富贵人家近些年,气氛最低迷的一顿晚餐。
车程一路,岳靳成都没怎么讲话。
付佳希几次欲言又止,可一转头,见他神色自若,不知为何,也就跟着安了心。
别墅里,除了忙碌的厨师,花艺师,几位亲朋零零散散或站或坐,连打招呼的语调都谨慎三分。
这顿家宴,是岳靳成发了话。不然就岳家眼下这诡异气氛,没谁想来堵这个枪口。
人陆陆续续到得差不多,到了饭点,就要开餐。
适应了,气氛又和缓轻松了些。
但还没两分钟,就被激烈的争执声打破。
二层卧房,万钰连哭带喊,“岳云宗你个王八蛋你骗我”
岳云宗应是先劝了一会,眼看劝不住,她还越发激动,索性也没了好语气,“你烦不烦,一天天地围着我吵”
万钰拽着他出卧室,气愤道“我不应该吵你自己干的是人事吗呜呜呜”
岳云宗一把甩开她的手,不耐至极,“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忘了自己的斤两在这个家,你吃我的用我的,你那一堆破穷亲戚打着我的名号在外捞钱,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万钰,你也不要不知好歹,搁我这上纲上线”
餐厅里,所有人都看着,听着,各打算盘,却都不出声劝和。
因为岳靳成没有发话。不发话,就是谁敢管的意思。
付佳希忽然反应过来。
岳靳成让她来这,为的是让她看戏出气。
万钰被羞辱得脸红脖子粗,既委屈又愤怒,不顾一切地冲向前,用力拖住岳云宗的手臂,“对我就是有这么多穷亲戚但结婚前我也没瞒过你你呢,你在外头还生了一个孩子你有私生子你为什么瞒着我”
哭声撕裂,崩溃,不安宁。
岳云宗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不耐与躁意。
“就算我婚前告诉了你,你不一样还会巴巴接受,说不定还会发誓,自己会做个温柔包容的后妈,把孩子视如己出。”岳云宗眼神轻蔑,“所以,我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怎么,嫁给我,你还想要我是个处男小说看多了吧。”
万钰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疯了一般捶打他,“你骗我你个骗子你、你不是人”
“闹够了没有”岳云宗爆发,阴沉着脸,钳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搁这唱大戏上瘾了,我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把事做绝是不是。要么,消停点,安生过日子。要么给我滚出岳家我可给你提个醒,当初签的婚前协议,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岳云宗冷面绝情,摔门离去。
万钰呆愣在原地,满脸挂泪
,发现所有人都无声看向她。尤其,当中还有付佳希。
她站在岳靳成身边,沉静,背脊挺直,目光淡若水,既没有讥讽,也没有快意。可就是这样白纸一般的神色,更像明晃晃的刀片,割刮的不是血肉,而是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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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钰下意识地抓了两把头发,不想自己太狼狈。
但一想到,她现在就算走,都没有一辆车给她用,她又悲从中来。
万钰蹲下,抱膝痛哭。
这日子,过得叫什么日子啊
“饿不饿现在吃饭。”岳靳成低声问。
付佳希摇摇头,“不饿。”
“那我们出去吃。”
岳靳成牵着她的手,从容离开。
上车前,他吩咐管家,“安排车,把人送回自己家。”
是指万钰。
夏天气息渐浓,抚跃指间的夜风都没了丁点凉意。
付佳希掌心摊开,捕捉,抓紧,一次次地重复。
红灯停车时,岳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