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的味蕾都能被俘虏。
午饭时间,三两成队,对她视若无物。付佳希是个机敏的,跟着大队伍从善如流,身姿坦从容,仪态自然。
打好米饭,菜肴可口,但付佳希并没有太多胃口。食堂虽大,装潢也颇有质感,烟火气却总差那么几分意思。
付佳希拿着餐盒,坐电梯直达天台。
这里好,空旷高耸,风声与阳光都那么真实贴肤。
她就坐在有高低落差的石阶上,长发随风荡漾,俯瞰城市好光景。
“你再不吃,饭菜就凉了。”身后的声音发出得很突然,但太过于熟悉,付佳希并没有感到惊吓与意外。
她侧过头,看着岳靳成,见他手中也拿着一只白色餐盒,“你是来找饭搭子的”
岳靳成笑了下,走近与她并肩而坐。
腿长的优势尽显,这一跨步,西装革履都不显多束缚,英俊而潇洒。
“吃的什么”付佳希问。
岳靳成揭开盖。
虾,青菜,红焖冬瓜与她的一样。
“我就排队在你后面第五个。”
付佳希没印象。
也正是因为看她心思游离,岳靳成才追随上来的。
“我以为总裁会有私人餐。”付佳希揶揄。
“以前是有,今天主要是你在。”岳靳成对答如流,“所以想来听听员工心声,后勤工作是否需要改进。”
付佳希明白话里有话,大概率,是来问她第一天的上班感受。
“挺好的。”她说,“到哪里工作都是这样,先融入,再谈感受,最后自己创造条件。”
天台的风阵阵似海浪,湮灭真实,极易让人分心。
比如此刻,付佳希的眸色被阳光漾出一层淡淡的浅咖,像掩于密林里,把自己藏得很好的琥珀。
岳靳成既有些磕绊,又觉得欣然。
他身旁的人还和以前一样。
坚韧、美丽,有一种真
挚付出的伟大决心,付佳希善于在恶劣天气里,想方设法地为自己盖躲风避雨的茅屋,且以鲜亮眉眼笑对一切。
此刻的任何安抚都是多余。
尤其他以上位者姿态的关切,本身就带着让人误解的审判与偏见。
等这一阵疾风暂时停步,岳靳成才说,“委屈兜不住的时候,一定跟我说。”
付佳希侧过头,“你都是这样体恤集团每一位员工的吗”
“那必然,”岳靳成与她对视,“做不到一视同仁。”
“因为我是你的前妻,还是你孩子的母亲”付佳希说,“与你有过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不想被丢面子对不对”
岳靳成目光坦然,“我希望你过得好,用你自己觉得的“好”方式。倘若你介意我对你有私心,你就不会选择来柏丰。毕竟,如果放不下,那么朝夕相对,天天见到我,对你来说就是折磨与痛苦。”
他平静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要被干涉,不要被差别对待,不要对你有过多的期待,不要阻碍你的新生活。”
任何层面上的。
付佳希眼睫动了动,大约没料到,他把她也看得很准。
换位思考与设身处地,真的太能让人共鸣了。
倘若以前,他们也能在温情里保持这样的冷静,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如今
“不对吗”岳靳成打断她思绪。
付佳希收拢精神,嘴角扯了扯笑,“怎么听起来,我倒成了难搞的老板”
岳靳成从她漂亮的脸庞上淡淡挪开眼,“我是老板,我也不难搞。但是佳希,你是嘉一的妈妈,是我们孩子的母亲,如果你真的有困难,我永远不会袖手旁观。”
她权衡过。
岳靳成入主柏丰时,两人已经领了证。后来,他一直把她与嘉一保护得很好,任何公开场合,没有留下他们的照片影像。所以来柏丰,除了岳云宗与焦睿,应该无人认识她。
付佳希内心漾开一圈很小的水纹,天台风太大,很快吹平整。
她在灿烂坦荡地明志,却也藏了一把锋利的伤人利刃。
岳靳成大度清醒,同样,也被迫受了几分钝伤。
付佳希得到想要的态度,如释重负,歪了歪脑袋对他扬眉,“假公济私吗”
“嗯。”
“那劳烦岳总请我喝瓶芒果汁。”
“总裁对芒果过敏,集团的食堂、茶水间,不售卖摆放任何芒果饮品。”
付佳希说“言而无信,一点也不体恤下属。”
岳靳成不客气,“身为下属,一点都不给老板留面子。”
两人互望彼此,刹那安静。
目光的交集里,有体恤、互解、会意、怅然、以及遗憾。像夜色无垠中生动却短暂的花火,过眼之美,然后转瞬为云烟。
两小时午休时间后,付佳希继续投入下午的打杂工作中。
跑腿,复印资料,长心眼儿地聆听、暗中分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