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赌气似地,不仅靠过去,甚至双手环抱,紧紧贴在他身上。
“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云舒没有再说,她只是缓缓起身,贴着他,抱住他,嘴唇挨着他的嘴唇,笨拙地吻他,告诉他“我不是在开玩笑。”
梁思谌把她推倒的时候,云舒在想,自己真的是个罪人。
所以第一天她比梁思谌先跑,她打车一路到机场,定了最近的航班去学校,跟阿姨撒谎说自己同学临时有急事,她想回学校陪她,糊弄过去了。
她是中午才回到自己学校附近的小房子的,躺在自己床上,闻着上面淡淡的橙花香味,却恍惚还能闻到梁思谌身上的冷杉的味道。
她把被子蒙过头,整个人都沮丧极了。
她身上很难受,俩人的第一次其实
差点没进行下去,他很耐心地做了前戏,却一直没有真的进去,看她释放后,去漱了口,说了句“睡吧别逞能了。”
他看出来她是在赌气,明明什么也没准备好,仿佛在破釜沉舟。
云舒缓了会儿,还是出去找他了,这么多年,她学过很多很多的道理,很多事还是他教的,那时候她数学很差,总是把数学卷子放到最后写,写不完就干脆不写。
出于一种逃避心理,总觉得再等等。
可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就那么搁置着,交给时间解决。
梁思谌冷着脸告诉她“所有的矛盾都是越放越大的,越是你害怕的东西你越是要面对它,不然什么都解决不了。”
他躺在沙发上,睡袍宽松,领口微微敞开,或许是两个人刚刚做过那些事,他连挡都懒得挡了,只是好笑问“还不睡”
她垂眸,在他身边蹲下来“我帮你。”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明明已经很那个了。
他甚至都没有选择去卫生间解决,只是安静地告诉她,睡吧
大概是不想她被吓到。
梁思谌的确没有那么好的定力,甚至这会儿已经快要炸了。
他不明白她有时候胆小得要命,看起来稍微逼得紧一些都快要破碎了,偶尔又好像什么都不怕。
梁思谌几乎是把她强按进怀里的,浑身滚烫,动作也谈不上温柔
他一遍一遍侵入,每次都要问她,爱不爱我。
云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觉得自己有爱,爱太奢侈了。
可她也说不出口不爱,不然他们在干什么,只是欲望的发泄吗
她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定义成这样。
她到最后,大概是说了一句爱的,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意识不清醒了,他大约也没有多清醒。
云舒回过神,不想再想了,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就那么睡着了。
再醒过来梁思谌就坐在她床边,西装革履,禁欲斯文,像是从财经杂志上刚走下来,显得陌生又疏离。
下一秒抬手摸她的脸,云舒才突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梁思谌脸色并不太好,突然拖住她的后颈拖过来,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句“睡完就跑,你把我当什么”
“不不是。”云舒挣扎,她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也一定会去找你。”梁思谌松开她,“我说过,我不会强求你,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你讨厌,你拒绝,我就不会再骚扰你。”
他早上起来发现她不见了,又得知她回了学校,整个人都要气笑了,她是觉得两个人是什么一夜情,睡完之后各自分道扬镳谁也别再招惹谁的关系吗。
那不可能。
云舒肩膀垮下来,终于埋怨了句“你明知道我不会。”
她说不出口,也狠
不下心,否定他的爱,就必然伴随着连哥哥的身份一并否定,他要求她强硬地拒绝,无非就是逼她说最狠的话来斩断两个人的关系,否则就接受。
可就算她能跟他划得清界限,她还是要回梁家去,梁叔叔和周阿姨为她付出了太多,她不能忘恩负义,因为感情就跟他们彻底不见。
她更做不到把所有的事告诉叔叔阿姨,她没有那种把他推到闸刀下的勇气。
说到底是她自作自受,所以她也没有埋怨他,只想在付出能付出的一切后,安静地走开。
梁思谌微微垂眸“是,我知道你不会,你就当我禽兽不如吧但我保证会对你很好,保持忠贞,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不然就叫我出门被雷劈。结婚后我的财产分你一半,其他的要求你也尽可以提,除了分手,我都答应你。”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只想安安静静学习、生活,尽自己所能报答梁家人。
她不想搅合进他的生活,也不想他把自己所有的计划都打得稀碎。
到时候梁叔叔和周阿姨会怎么看她,她一点都不敢想。
云舒觉得好生气,气得过去捶他咬他,可到底也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