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无药可医(1 / 6)

季旸要出差,梁思悯临时获得了珍珠的看护权。

梁思悯闷闷不乐,因为他这次出差竟然要一两个月。

如果不顺利,很可能要延长到三个月之久。

她满脸都写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表情悲痛,哀哀地看着他,不说话。

她还是第一回露出这种表情。

她带珍珠也没问题,但从小珍珠跟着爸爸比较多,特殊情况她招架不住。

而且,他还没走,她就开始想他了。

自从珍珠出生后,他很久没出差过这么久了。

季旸看穿了第一层,但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高兴会是因为舍不得。

她总是什么都不太在乎的,和亲近的人在一起会特别高兴,但分开她也不会特别伤心。

她总有找不完的乐子,约不完的朋友,每天都有新奇的点子从她的脑袋里冒出来,除了他,她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如果他不努力,她很可能很快就把他忘记了。

季旸出生在传统且相对严肃拘束的家庭里,认同家族观念,也接受人与人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他有时候厌恶这些,却又不可避免地受影响,在婚姻里渴望一种牢不可分的关系。

梁思悯的无拘无束常常让他感觉到不安。

好像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哪怕他们的孩子出生,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真正的属于彼此的斩不断的联系,都没能让他消解这种情绪。

他还是时常会恍惚一下,她真的会一直爱我吗

那种不安从他嘴里说出来大概都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他看起来也并不像会执着某个人的人,但事实上他的确是。

而了解梁思悯的都会知道,她的爱是高浓度的,但就像焰火绽放,常常只有一刹那,往后都是逐渐的冷却期,直到彻底落在地上变成灰烬。

哪怕是婚后许多年的现在,他也不认为她是那种会因为舍不得自己而暗自神伤的人。

哪怕她不想让他离开,她也会大张旗鼓地抓住他,拧起眉毛,说“我不想你去。”

但如果有人约她出门去吃饭,她可能转头就把这一幕忘记了。

她这样的表情,只能让他联想到她害怕他离开后不知道珍珠怎么办。

季旸想到这些,忍不住有些神伤。

然后自嘲笑了下。

“晚上别逗她,她闹觉,会发脾气。”季旸看她沉默,没话找话。

他真的不能带珍珠走,珍珠交给别人他也不会放心,家里有一直看顾孩子长大的阿姨,她不会太累的。

梁思悯点头“嗯。”

她并不担心这个。

“还有最近别让她吃甜食,她有点蛀牙了。”季旸想了想,总觉得哪里都不放心,“你也别太为难自己,让阿姨帮你。”

她是个很容易跟自己较劲的人。

对珍珠的爱一点都不比他少,如果他不在,她会是那种尽心尽力照顾小孩的妈妈。

但他其实并不愿意她操劳这些。

大约是太知道她骨子里是个极度娇气的人,尝到婚姻和育儿的麻烦就会容易感到厌烦。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只是没有自信自己是那个可以让她忍受不愉快的人,他愿意多做一点。

毕竟,对于爱人,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知道了,你真是够啰嗦的。”梁思悯手动捂住他的嘴。

她平常是不需要管,也不是她什么都不会。

更不是她对珍珠毫不关心。

她还不至于连珍珠基本的生活习惯都不知道。

季旸暗自笑自己操不完的心“只是提醒一下你,我还不了解你,她哭一哭,你能把天上星星给她摘下来。当然,你摘我也没意见,但她现在要上幼儿园,晚上九点前必须睡觉。也不能让她吃甜食,一天最多吃一颗糖,一小份甜点”

别看她看起来凶巴巴的说一不一的样子,其实对喜欢的人都特别心软。

珍珠撒撒娇说不定她就同意了。

过后大约还是自责。

梁思悯突然踮脚,亲他,堵住他的嘴。

季旸似乎形成了某种潜意识,她吻上来的刹那,双手便不自觉拢住她的腰。

两个人在这方面,总是默契又契合的。

她喜欢他的主动和配合。

他也喜欢她的热情,仿佛自己被爱被需要。

“妈妈”

珍珠一路跑着上楼,推门前欢快地叫了一声,导致梁思悯一下子咬到了季旸的舌头。

珍珠推开文的时候,季旸疼得倒抽气,别过脸,手忍不住抵了一下唇,表情大概很难看。

两个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别扭。

尤其梁思悯,她私下里跟季旸怎么闹都行,当着小朋友的面,她甚至连主动吻季旸的脸都很少。

更别说热吻。

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