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审讯室。
梁成洪整个人六神无主,惶恐不安。从被朱飞鹏等人把他带到市局,根本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告诉他案件进展,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情况。
上一秒还是省机械厂人人尊敬的工程师,可是下一秒却被“请”到公安局,左等没人理、右等没人来,到底是怎么了
梁成洪感觉头顶被扣上了一口巨大的锅,遮住所有光线,黑压压的、压得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看到有人进来,梁成洪眼中绽放出极亮的光彩,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身体前倾,急切地询问 aa34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清婉怎么了我犯了什么事,要把我关在这里aa34
高广强年长、沉稳,给人强烈的信任感,梁成洪的眼睛直勾勾地向着他,如果不是行动不便,他恨不得扑过去抓住高广强的手,哀求他告诉自己实情,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aa赵向晚站在一旁,刘良驹做笔录,高广强负责讯问。
“梁成洪”高广强的声音厚重,带着年长者的慈祥,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是是是,是我。”梁成洪被冷了这么久,巴不得有人和他说话。aa34魏清婉可能已经遇害。aa34
梁成洪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带翻椅子。警方说可能遇害,又大动干戈重新启动调查,那魏清婉多半已经是死了。
“怎么会她怎么会遇害是谁干的”梁成洪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如果魏清婉已死,而自己隐瞒重要线索,又被带到公安局那难道警察怀疑是自己干的
梁成洪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名,大声嚷嚷起来 “是谭学儒肯定是谭学儒干的那天晚上就是他和清婉约会,肯定是清婉和他提出分手惹怒了他,所以动手杀人。aa34
高广强慢吞吞说 “哦,谭学儒说是你干的。”
听到谭学儒指控自己杀了魏清婉,梁成洪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一齐流,再也没有丝毫机械厂高级工程师的形象,苦苦哀求着。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逼着魏清婉和我好了一回,就放她走了。原本还想着以后可以拿她和谭学儒勾搭的事情要挟着多来几回,哪想到她那天晚上之后就失踪了。我当时也有点怕,怕自己牵扯进去,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哪里知道她被人杀了我绝对没有杀人,我胆子小,连鸡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aa34
就是这个怂货害人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魏清婉不会死。
这世上总有一些小人,大奸大恶的事情不敢做,只敢阴着做些小坏事,可是往往就是这些小坏事,促成极致的恶事发生。
aa34敢不敢对质aa34赵向晚问。梁成洪忙不叠点头 “敢敢敢人不是我杀的,我不怕。”
赵向晚抬头看向高广强 “让梁成洪与谭学儒见个面吧。”那天晚上与魏清婉发生关系的娣夫是谁,是谭学儒心中的一个结,不如用梁成洪来刺激一下谭学儒,或许能有效果。
高广强在犹豫。刘良驹却非常支持 “行”
高广强算是看出来了,重案一组年龄最小的赵向晚,是大家的主心骨,大事小事听她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想到自己来到重案一组之后,赵向晚的种种表现,高广强点头道
“好,你先过去和朱飞鹏说一声,十分钟之后我把梁成洪带过去。aa34
高广强行事谨慎,两名嫌疑人关在一个审讯室里进行对质,还是得请示一下领导方可,免得闹出什么动静来收不了场。
赵向晚深深地看了高广强一眼,眸光明亮。
警察办案不仅仅是审讯、攻心,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还有规范的流程,这是自己欠缺的地方,还得多向前辈学习。
赵向晚重新走进一号审讯室,里面的气氛有些僵硬。
朱飞鹏、何明玉因为一整天的奔波劳累而疲态尽显,精力不足。谭学儒进入“解离”状态,精神亢奋而冷静。此消彼长。
朱飞鹏已经压不住谭学儒的气势,渐渐被他带着走。等到何明玉提醒,朱飞鹏这才意识到问题,停下问话,沉默下来。
谭学儒却笑得真心实意,眼睛周边的肌肉参与积极,一眯眼,便显得眼睑厚重起来。
aa34警察同志,我承认和魏清婉有过男女关系,也承认23号晚上和她见过面,但具体约会地点还真是忘记了,什么柳树多、什么石头少的,那都是我模糊的记忆,有可能出了差错。是你们,啊,对,就这个刚进来的小警察女同志,莫名其妙地说在青石滩涂,又挖出个死人尸体来,吓死人了。我可没有杀人,你们别冤枉好人。aa34
赵向晚走到朱飞鹏身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朱飞鹏点点头 “好。”
谭学儒听不清他们的对话,还有心调侃道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又想哄我认罪我告诉你们,我没有杀人,别想着诱供、屈打成招这种套路你们警察我知道,只要逼得人招认,就能结案,就能拿奖金了是不是”
朱飞鹏哭笑不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