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啾啾,有趣。”
云黎无奈“你可别夸她,她惯会得寸进尺的,夫子都换了三个。”
宋令枝不以为然“她才多大,不过是换夫子而已,算不得大事,我以前不也是这般。”
啾啾昂着小脑袋瓜,竖起耳朵,她如今还小,好些话都听不懂,只会拍手傻笑“不要夫子不要夫子啾啾不要夫子”
小姑娘过于闹腾,云黎无奈,只能让身后跟着的乳娘抱着。
忽而又有人说少爷回府了,让抱着啾啾过去。
不必乳娘抱着,啾啾从乳娘怀里跳下,圆滚滚的身子直往前院跑去“爹爹爹爹”
嗓门之大,连二门的婆子都听见。
云黎无奈摇头,挽着宋令枝往别院走“这孩子,都被她爹惯坏了。”
她转首,目光朝身后望去一眼“你们先下去。”
丫鬟和婆子齐齐福身告退,刹那间,乌木长廊只剩下宋令枝和云黎二人。
宋令枝好奇抬眸“你有话同我说”
云黎左右张望,蓦地又从袖中掏出一张方子“这是我从一位老太医那得来的,说是后宫传出来的求子方,很是灵验。”
宋令枝怔忪片刻,只觉那方子实在熟悉。
宋老夫人先前交给自己的,亦是同样的方子。
她不曾隐瞒那个“这方子,我祖母也给过我的。”
云黎瞪圆双目“那怎么还会”
她目光垂至宋令枝腹部,欲言又止,云黎喃喃“你同陛下都成亲一年了,怎么还是没动静”
子嗣一事,除了宋老夫人偶尔会在家书中提及,他人都不敢在宋令枝眼前说闲话。
云黎诧异“那陛下”
宋令枝眨眨眼,摇头“他从未和我提过此事。”
云黎满脸愕然“不是,朝中都闹成那样了,他怎么从未和你提过”
宋令枝一怔,不明所以“朝中”
云黎惊讶“你你不知道吗前儿朝上又有言官进谏,让陛下采选秀女充盈后宫。”
若非如此,云黎也不会费劲心思讨来这求子的方子,想着宋令枝若是有子嗣傍身,日后在宫中也不会势单力薄,无依无靠。
云黎轻声“我听我夫君说,那日朝上闹得挺大的。那言官也是个冥顽不灵的,竟然还想着死谏。后来陛下”
宋令枝皱眉“沈砚怎么了”
云黎咬唇“陛下让他换个地,说是别脏了他的金銮殿,那言官当场气晕。”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连京中也有传言,说皇后椒房专宠。
还有人说宋令枝容不下人,不知给沈砚下了什么蛊,竟让沈砚死心塌地,后宫连一个妃子也无。
云黎小声絮叨“这事闹了两日,市井都传开了,宫人怕是畏惧你,所以才不敢在你眼前说。”
宋令枝挽起唇角“怕畏惧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云黎“那也是陛下待你好,陛下看重你,他们才不敢得罪你。宫中那些人眼高手低,惯会踩低捧高的。”
天色渐黑,府中各处点灯,院中亮如白昼。
宋令枝陪着云黎先去别院溜达一圈,用过晚膳才离开。
白芷扶着人“娘娘,马车都备好了,可是要回宫”
宋令枝轻声“适才啾啾说想吃西街的酸梅糖,还说是宫里的哥哥给他的。”
宋令枝眉眼弯起,“何时宫中还多了个孩子,我怎的不知。”
许是“孩子”二字触动,白芷脸色一变,杯弓蛇影“娘,娘娘。”
她俯首跪地“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瞒娘娘,是、是”
白芷眉眼低垂,双膝跪地。
宋令枝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白芷反应会如此激烈。
她怔怔,而后温声让人起身“你和秋雁都知道了”
白芷不敢扯谎,咬唇点了点头“是,只是陛下有令,不得和娘娘提起半字。”
明枝宫上下,若有人敢在宋令枝眼前胡言乱语,一律杖四十。
能在诏狱挺过四十杖,便是不死,命也没了半条。
夜色杳无声息笼罩在京城上空,白芷小心翼翼试探“娘娘可要奴婢先去买了那酸梅糖”
宋令枝心不在焉点头“去罢,我在马车上等你便是。”
酸梅糖自有丫鬟送去明府,宋令枝好奇,也尝了一口,酸涩溢满唇齿。
宋令枝受不住,连着咳嗽了两三声,才终于止咳。
白芷笑着端上热茶“娘娘喝口热茶润润嗓子,这酸梅糖奴婢瞧着倒是眼熟,善缘堂的孩子也有这个,说是怕念书念乏了,拿它醒醒神,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言毕,又从宋令枝手中接过茶盏,白芷轻声“先前在明府的别院待了一会,娘娘可要先沐浴更衣,热水奴婢也让人备下了。”
往日从明府别院回来,宋令枝定然会先沐浴一番,省得乖宝闻得自己身上的气味,又开始闹起猫脾气。
宋令枝颔首“也好。”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