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3 / 4)

开。先前那画本中的二人,还拿这锦匣

宋令枝眸光一凛,纤细手指微曲,轻敲两下锦匣,竟是空心的。

柳眉轻蹙,顺着锦匣上的葡萄果藤转动,只听很轻很轻的一声“哒”。

宋令枝瞳孔骤缩,多日压在心上的阴霾终得以消散,若是真的找到了密道入口,有了那张舆图,她

定能带上贺鸣和侍女下山离开。

只要再往旁一点

倏然,一道惊呼声从门口传来,显然是为了提醒宋令枝,白芷的声音比往日提高许多。

“奴婢见过严公子,公子,姑娘还在里面,你不能进去严公子严”

缂丝屏风后,锦衾拥着一人。肌若凝脂,唇未点而红,宋令枝一头乌发轻垂在臂间,她一手揉着眼睛。

许是过于用力了些,宋令枝双目泛红,眼尾泛着绯色。杏眸氤氲,水汽迷雾,倒真像是刚被吵醒。

“白芷,何事如此喧嚣,你”

睁眼瞧见那抹立在屏风旁的玄青影子,宋令枝唬了一条,赶忙拿锦衾盖在身上。

一双揉得红肿的眼睛满是警惕不安“沈你来做什么”

满池春水荡漾,涟漪渐起。

沈砚负手而立,那双深黑眸子晦暗不明,深深望着宋令枝。

宋令枝心口没来由一跳。

虽说有白芷的提醒在先,她也只是匆忙取过青缎引枕靠在身后,挡住了那一方螺钿锦匣。

那锦匣就在自己身后,宋令枝别过眼,避开沈砚审视的目光。

她双眉轻皱“有什么事稍后再说,还请严公子先出去。”

白芷快步挡在宋令枝身前,只可惜她身姿娇小,未能完全挡住。

沈砚岿然不动,那双幽深眸子定定望着宋令枝,如剑如炬“出去。”

白芷双肩瑟缩,依然不动。

无声的沉默。

迎着沈砚那深深目光,宋令枝心口打鼓,只觉心乱如麻,她看

不透沈砚心中所想,更怕耽搁久了,沈砚看出端倪。

身子坐直,宋令枝强迫自己冷静“白芷,你先出去。”

白芷心急如焚“姑娘”

宋令枝掐着掌心,强扯出几分笑意“我无事,你先出去。”

池中飘着晨间新鲜采撷的玫瑰花花瓣,案几上亦有宋令枝只动了几口的果子。

白芷看看沈砚,又看看宋令枝,不甘心福身告退“是。”

话落,又悄悄凑近宋令枝,“姑娘,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便是。”

宋令枝笑笑“知道了。”

落日西沉,满园悄无声息。

宋令枝不动声色起身,往外多走两三步。她今日只穿了一身藕粉色织金锦牡丹蝶纹锦衣,羽步翩跹,步履轻盈。

“你找我,有事”

自白芷离开,宋令枝眉眼的笑意也随之消失殆尽,望向沈砚的双眸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沈砚勾唇,环顾四周“你倒是有兴致。”

那声音极轻,似带着嘲弄之意。

宋令枝不敢大意,仰首直视沈砚的视线“将死之人,及时行乐罢了。而且”

她垂眸,自嘲一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前世在三皇子府,在漪兰殿,宋令枝都是这般度日的。

那十年她也是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中,不得外出半步。

宋令枝眼眸低垂,纤细眼睫长长,似沾染上水雾,惹人垂怜。

沈砚视线森寒,不曾动容过半分,他冷声一笑“是吗”

沈砚步步紧逼,凛冽视线往下,直迫宋令枝双眸。

宋令枝退无可退,又一次跌坐在贵妃榻上。

锦衾上还有她先前残留的温热,和落在耳边阴冷的声音大相径庭。

沈砚垂首俯身“我还以为你是为着这个来的。”

陡地,一册画本自沈砚袖中甩出,摊落在地,宋令枝愕然瞪圆双目“你怎么、怎么”

虽知道张妈妈是沈砚的人,知道她会监视自己,然沈砚这般将画本大咧咧摊开在宋令枝面前,仍是在她意料之外。

画上那二人近在咫尺,其后的贵妃榻,也同宋令枝身后的如出一辙。

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紧掐入手心,宋令枝别过目光,指尖轻轻颤动。

沈砚是发现什么了吗

那画本上的舆图,宋令枝连秋雁白芷都不曾说,那密文也只有自己能看懂,依理,沈砚是不该知道的。

落在头顶上的视线不曾离开,便是宋令枝不抬头,也知那视线的主人目光灼灼,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沈砚眼眸幽深,落在宋令枝脸上的视线似有了重量,带着探究和审视之意。

宋令枝撑在背后的指尖轻动,隔着青缎引枕,便是那螺钿锦匣。

呼吸稍滞,心跳如擂鼓。

宋令枝大气也不敢出,敛眸掩下眼底的千思

万绪。

园中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