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天性冷淡,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并不会征求别人的任何意见。
换言之,他们就算说再多,扶清也不会听一个字。
只是他不明白,尊上若是真对殷九弱有情,为何能这么狠地设局欺骗,再毫无犹豫地一剑穿心。
若是根本无情,又为何不惜逆天而行,承受天罚,将再无缘分的人强留在自己身边。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尊上的心思,但心忧不已,总觉得到时候会有大事发生。
其实,扶清千年前出现,进入沧澜宗,他便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上面前来历练的一位。
只不过具体是哪一位,他并不能确定。
如今尊上功德圆满,只差“情”之一字的体验,明明与那沈沧离安安心心成婚便好,偏偏多出个殷九弱搅局。
身后众人心思各异,源源不断的闲言碎语被风雪阻隔,扶清衣不染尘,推着殷九弱径直上了山。
aaadquo结魂灯摔碎,是不是就不会天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殷九弱侧身看着结魂灯里禁锢的桐花。
那是她亲自种的梧桐,开的桐花沾有她的气息,自然能用来做招魂的物件。
“天道没那么好欺骗,我既然敢做,便敢受这天罚,”扶清眉眼平静,并没有对接下来的天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穿过药圃,冲忧养伤的屋子近在眼前,殷九弱淡淡说道
“我想单独和冲忧师姐说说话,你回去就好。”
扶清握在轮椅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遗世独立的清冷眉眼,藏下隐忍不发的焦灼难耐。
她取下结魂灯握在手上,红唇轻抿,“好,莫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殷九弱没有回答,敲了两下门,自己划着轮椅进屋。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书桌、屏风、梳妆台,花瓶里插着几支素雅的兰花,却依旧挡不住清苦的药味弥漫。
冲忧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殷九弱那双安静且孤独的眼睛,她美丽单薄的身体因为激动而起伏,“九弱是你吗”
殷九弱感受到冲忧体内灵力全无,顿时哽咽起来,“师姐,是我,我没死。”
“可那天他们都说你灰飞烟灭,”冲忧身体颤抖,却还是温柔地笑,“过来点,让我看看你。”
殷九弱划着轮椅过去,冲忧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怎么手这么冰是尊上她强行救你回来吗”
她不知救这个字到底准不准确,但她从风起口中得知尊上要走九弱的身体,放入寒玉冰棺里,就清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师姐,其实我是魔族的人,”殷九弱并不想提到扶清,转而对冲忧坦诚相告。
“我早该想到的,你的血能对付方外之地的魔气,定然与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冲忧轻轻咳嗽两声,“你不想回家吗,这沧澜宗于我于你,不过一方死地。”
殷九弱心下一震,神色凄清而倦怠,“师姐,先不说这些。”
她握紧冲忧的手,利用灵海传音,将魔族
的修炼功法,告诉了冲忧。
“师姐,这功法讲究破而后立,你现在灵力全无,正适合修炼。”
关于这一点,她专门问过三位叔叔,他们说因为魔族特殊的体质,历劫后常常只剩魂魄,所以研究出了这套功法。
“好,我会试试,”冲忧深知她们两人的见面时间不多,毫无扭捏之态地接受,“九弱,让我去求尊上放你离开可好”
闻言,殷九弱缓缓摇头,扶清顶着天罚也要将自己招魂回来,又怎会因为冲忧的一句请求,放掉自己。
无情道,心有众生,心无众生。
“师姐,你这样反而会惹祸上身。长梵道尊,或许心有悲悯,但绝不会是对我。”
“九弱,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养好伤后就会离开沧澜宗,这本就不再是我的容身之处,如今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师姐,你之后要去哪里”
“天地之大,处处为家,”冲忧看见殷九弱充满哀伤的眼睛,连忙安抚道,“你放心,无论师姐身在何处,一定不会与你断了联系。”
“师姐,我”殷九弱摇摇头,她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给冲忧保护和承诺,“我会很想你。”
冲忧笑了笑,尔后高声喊道“尊上,可否入内一叙”
下一刻,扶清推门而入,身后是空旷辽远的风,白色法衣被吹得猎猎作响,泛起幽幽冷光。
“何事”
“尊上,九弱并不属于沧澜宗。”
“本尊知道,”扶清柔柔的目光落在殷九弱身上,“她会和本尊一起离开,无论去哪里。”
“但她也不属于您,”冲忧目光澄澈,等待着扶清的答案。
然而,窗外阳光铺陈,浓雾溢彩,扶清端庄、高贵、清傲,静静注视着冲忧,浅浅地摇头。
“本尊与她缔结了婚姻之契。”
“但掌门告诉我,您不过使了个障眼法,”冲忧不忍地看着殷九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