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掩饰住心里的伤痕累累。
末了,她只说了句,“消除记忆就抹除了伤害,长梵道尊手段高明,我等甘拜下风。”
她静静感受着魂魄的情况,心知此时还不是时候,必须蛰伏下来,静待时机。
“小九,”扶清将门窗关好阻隔越来越暴烈的风雪,“物物而不物于物,念念而不念于念。红尘色相,过眼云烟,何必执著。”
她们修仙之人,六根清净,沾染情爱,也万不可沉溺,殷九弱这般行径倒让扶清担忧不已。
殷九弱听出扶清这是叫她放下呢,放下仇恨放下怨怼,消除记忆消除烦恼,好继续当沧澜宗的弟子,当扶清的狗。
如意算盘打得真妙,在扶清眼里自己大概就是那种比较有用的蝼蚁,弃之可惜。
所以,一边成亲飞升,一边将自己牢牢握在手心里。
原来任人鱼肉的感觉这么差,更差的是她曾真心仰慕、爱慕这个人。
“何必执著”殷九弱一双刚刚好转不少的眼睛,隐隐发红,看上去疯癫绝望又
可悲。
好一句何必执著,设下滔天陷阱的猎人,满意看见猎物的死亡后潇洒离去,徒留猎物深陷泥潭,连魂灵都无法解脱。
为何扶清对万物众生都有情,偏偏对她如此残忍
“小九,你这般执念,本尊担心你日后修行,容易走火入魔。”
“你早知道我是魔吧我就是这样的邪物,你又在妄想什么,””殷九弱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肯定,又带着十足的讥讽。
“本尊接近全知,自然知晓,”扶清顿了顿,语气稍微黯然些许,“我只是想带你回家,回鹤雪峰。”
“那我还怕什么走火入魔何况,自古神魔不两立,你一个仙门中人豢养魔族,传出去不怕天下人的闲言碎语吗”
“本尊行事,何须在意他人,”扶清神情自若,白袍沾染着心灯细腻的流光,“小九,本尊并非要豢养你,只是要你在身边相伴,我是你的妻,自然会时时刻刻陪着你。”
“将已死之人的魂魄捕到自己身边,限制自由,还不是豢养道尊把这称之为陪伴,不觉得可笑吗”
“小九,你不寻死,本尊自然予你全部的自由。”
“连死都不自由,还能有什么自由”
扶清眉眼沉了下来,眼眸浮动着危险的光,她端详殷九弱许久,少女那双曾经明亮的桃花眼里,开满对自己的爱慕。
现在好像,好像只剩下一片荒芜,空洞得像是沙漠。
女人心底生出陌生的刺痛,她手指微颤,绝色容貌上心怀众生的慈悲,仿佛被贪嗔欲念侵染。
她不得不强忍着现在就消除殷九弱记忆的心念。
于是,她转而拿起那根连理枝簪花,关好盒子,放在房间最下层的柜子里。
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待将那柜子锁好,女人清冷容貌恢复平日的庄严美丽。
唯有那只素白莹润的手指用力到泛出煎熬的青色,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小九,等到明年新年,本尊定会带你去极北之地看雪做的花灯,之后不管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好,我都会帮你实现。”
殷九弱冷笑一声,勾唇讥诮地说“明年的灯还是今年的雪吗”
扶清一时怔住,眉心轻折,久久未能言语。
“与你一起,便是一样的灯。”
“对我来说,不是,”殷九弱认真地说,“花无重开之日。”
鹤雪峰上传来灵鸟坐骑踏雪而落的声音,是有人想进入结界里来。
扶清将凝结成的结魂心灯,放在冰棺高台上。
再将屋内的灯光全都点亮,另有奇木燃烧的火焰升高室内温度。
“小九乖,我很快就回来,点着灯不怕黑。”
殷九弱神色平静地看着扶清,做完这一系列的妥帖熨烫之事,她便嗤笑一声当作回应,引得女人动作一顿,眼底生出几缕若有似无的惊惶。
“乖乖等我,往后我都陪着你。
”
殷九弱漠然相对。
离开时,女人目光隐含不舍眷恋地凝视殷九弱,过了许久才不忘将房门仔仔细细地关好。
一转身,扶清眼里温柔的笑意消失殆尽,只无波澜地面对鹤雪峰飘扬的夜雪。
她暂时将鹤雪峰上的结界解开,让沈沧离不被结界所伤。
“长梵,我遨游九洲时路过蓬莱,得仙君赠予清心丹,能够涤荡心神、清心安神,特来送予你。”
是沈沧离的声音,意气风发,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多谢沧离少君,”扶清接过玉瓶,立马又送出两瓶自己炼制的丹药,她神情淡然,却能看出有几分漫不经心,“夜深了,有事不如明日再叙”
“长梵,过段时间便是凡世的乞巧节,我我想邀你一起出去走走,见识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沈沧离声音也腼腆害羞起来,小声说,“我听说你以前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