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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修正想在微信里向她解释,带她去开卡丁车,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让她克服对车的恐惧,字刚打一半,小姑娘就给他回了。
岑遥“想去”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感叹号,谢奕修眼前却好像浮现出了她满脸纠结,然后鼓足勇气答应下来的样子。
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在诱拐小朋友的错觉。
“不想的话,也不用勉强。”他耐心地说。
岑遥承认自己真的有点害怕。
但她又怕桑默好不容易约自己一回,如果她不去,说不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不是那种容易被接近的人。
何况只是卡丁车,应该不会特别恐怖吧
管他呢,去了再说。
她认真地告诉桑默“不勉强。”
跟他在一起,怎么会勉强。
而且对于他主动约她这件事,她感到很开心。
跟桑默约好时间,岑遥放下手机,觉得胸口好像有一汪温暖的湖水,正在汩汩地流动。
想起大学的时候无意间在图书馆的书架上翻到过一本挪威的森林,里面有句话,很能概括她当下的心情。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
原来被喜欢的男生约出去玩,是这样的感受。
岑遥又喜悦、又担忧地写下这一天的备忘录。
山今遥“12月8日,周日跟桑默去玩卡丁车。”
山今遥“希望不会很可怕祈祷”
周六的时候岑遥吸取前车之鉴,没有再熬夜,早早地敷了面膜睡下,第二天也很及时地起了床。
因为是去开卡丁车,岑遥出门的时候没有选裙子,穿的是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裤,把不太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
进入十二月,天气更冷,她出门的时候,清淡的日光在地上投下了她浅灰色的影子。
桑默那台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等她。
气温降低,他没有再开窗,所以她只能隔着玻璃,看到他不那么清晰的侧影。
岑遥加快脚步小跑过去,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车内温暖的空气一瞬间包围了她。
其中散着一点桑默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干干净净的草本香。
他偏过脸看她,视线在她扎起来的马尾辫上停留了一瞬间。
岑遥注意到桑默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墨蓝色毛衣,会让人联想到北欧颜色深沉的海岸线。
“你知道吗”
岑遥刚开口,谢奕修就接话道“你又是十分钟之前才起来的”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我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了。”岑遥很有底气地说。
她还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都化妆了。”
又问“你发没发现我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谢奕修便认真地去看她,因为没找到什么不一样,他看了很长时间。
岑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率先揭晓了答案“我换了一支口红。”
谢奕修的眼神便下移到她柔软的嘴唇上。
“这个是我新买的哦,你看,是不掉色的。”岑遥指了指。
她说的时候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但谢奕修却想偏了“怎么看。”
岑遥愣了一下。
然后犹豫着用指尖轻轻沾了一下唇珠的地方,低头看了看,略微沮丧地说“好吧,还是有点掉色。”
谢奕修的视线掠过她沾了口红的手指,喉结轻滚了下,然后错开目光,发动了车子。
卡丁车馆在城郊体育中心的地下,一个钟头之后,谢奕修把车停在了大楼门前,跟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同岑遥进门坐电梯下楼。
他们到的时候,负责人已经在前台等着了,看见谢奕修,他顿了顿,一个“谢”字就要说出口,又及时地收了回去,就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来了。”
谢奕修点点头作为回应,负责人带他们到寄存柜放外套和随身物品,又陪他们去挑头盔,说如果想拍照的话,车馆还赛车服。
而后他又问“你们待会儿用的车要竞速的还是普通的或者各来一辆也行。”
谢奕修说“一辆就行,要双人车。”
接着对岑遥说“今天你带我。”
负责人一怔,再看向谢奕修身旁的小姑娘时,神态中就带上了几分微妙意味。
而岑遥却没空顾及这些,寄存柜不远处就是赛道入口,用一道落地玻璃跟准备区分隔,看着回环曲折的赛道和呼啸而过的车子,她来之前的期待和雀跃,都转化成了实打实的害怕。
面对着整整一排头盔,岑遥迟疑着对谢奕修道“我能不能等等再上场。”
谢奕修看出岑遥的恐惧,没有催她,只是说“不用怕,这不是真上路,有头盔和手套保护你,最多冲到轮胎堆里,你也不会受伤。”
“那你呢。”岑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