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4)

于舛毫不退让,眼里的刺尖锐的像一头野心勃勃的狼。

他面对于老爷子的时候,从来不是把他当做仅剩不多的亲人,而是将他当做阻碍他前路的敌人。

于老爷子的神色闪烁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

于舛和他太像了,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而作为被他放弃的于怆,他不希望对方能影响于舛的野心。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哥的事,要不是那个大学生出国了,你猜他还要做什么,要对方去报警,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于家的人是个得不到就要囚禁别人的疯子吗。”

于舛极为厌烦对方在这个时候提起余恣明的事。

“那是因为对方不适合他”

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不想让于怆不开心,所以即便知道余恣明无法给于怆正确的情绪价值,他也只是多次机会让余恣明离开,却并没有阻挠过于怆。

在他眼里,余恣明只是个陪伴于怆的玩具

“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他,一个不会哭不会笑,八岁还不会说话,只会通过发疯来发泄情绪的人,你以为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人忍受他吗。”

“闭嘴他已经好了如果不是你,他现在会过的更好”

于舛青筋暴起,那幅怒极的模样让于此站直了身体,担心他就这样和于老爷子爆发了冲突。

老爷子脸上却没什么情绪,里面的冷漠看的人心寒。

哪怕于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纹身表达过看法,但于舛极为厌恶那道抹不去的痕迹,在他眼里,那个纹身比于怆脖子上的疤还要丑陋。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老人给予的,那道锁住了于怆也放弃了他的纹身,像一把刻进了血肉里的锁链,入了骨,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你不应该因为他而乱了分寸,就像当初我将权力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无私奉献给一个废”

“不准说出那两个字。”

于舛阴森森地盯着于老爷子,里面的阴狠冷得令人生畏。

“我总是觉得,我还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他。”于老爷子冷冷的与他对望,里面的煞气是比之他还要刺骨的存在。

于家的血脉里天生就流传着一些阴冷又疯狂的特质。

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现在的他。

天生有缺陷的于怆反而是那个向着阳光生长的人。

只是自私自利活在黑暗里的于老爷子怎么能懂呢。

“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弃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谁挡了他的路,我就断了谁的路”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于老爷子,眼里的偏执与执拗交织出极为阴森的利刃。

于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道,语气诡秘而又阴冷地说“那他为什么不反抗我,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所以,真正困住他的是你。”

那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于舛瞳孔一缩,整个人的气场极为下沉。

他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就是因为明白,扑面而来的冲击力才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因为于怆是哥哥,哪怕只比他大了一分钟,那也是哥哥,从小对方就完美的履行着哥哥的职责。

从小到大,于舛几乎是在于怆的羽翼下长大,即便是父母还在的时候,他对于父母的存在也没有多少清晰的认知。

因为一切都有于怆,于怆会保护他。

在他看来,于怆就是支撑了他整个幼年时期的精神支柱。

他不能没有于怆,他想把于怆想要的一切都给他。

这样就好像能弥补小时候那段时光,能弥补他心里的愧疚。

所以他紧紧地抓着于怆,害怕、焦躁、暴戾,变成了他拉着于怆的那只手。

他无法放弃权力,也不可能舍弃于家已经得到的一切。

在本能下,只有他自以为是的给予,但事实上,他依旧在向于怆索求。

于此连大

气都不敢出,凝固的氛围像悬在头顶的刀一样。

那之后,于舛再也没说话,于老爷子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在这场互相威慑的争吵中,他们谁也没有赢。

2

飞机停下的时候,陆一满踩着时间醒了过来。

眼睛还有些酸涩,他闭着眼缓了片刻。

他算不上一个多有天赋的人,只能说在校期间学得还不错,所以对于这场交流赛,他自然也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在这之前,他已经连续三个晚上只睡了四个小时左右。

涌上来的慵懒让他有些不太想动,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他看到于怆绷紧的下颌,笔直修长的脖子

他枕着于怆的肩,看着那些下飞机的人陆陆续续地走过。

而于怆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两只手微微握拳放在腿上,似乎是不知道他醒了,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