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呢
而他是万圣至尊,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喜欢的话就要,就算不能当皇后也能当贵妃,没什么不可以。
这么比较之下,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她便越发清楚了。
她很清楚她的专长在沙场,这后宫绝不是她的战场,争那皇后之位,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和人家争。
这是她十三四岁时就为自己选择的路,而今,纵然知道自己的割舍有些痛,但她也不会后悔,这世间本就有所得便有所失。
她既然决定了,那就不会回头。
如今陡然间被这个男人撞见了自己的孕吐,她多少有些被人看透的狼狈和无奈。
更担心自己的诸般规划瞬间成空。
正想着间,永盛帝走上前,优雅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雪白的锦帕,递到她的手中。
他没什么情绪地道“擦擦。”
一阵风出来,竹叶随风而动,发出接连碰撞的细碎声响,
而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比这缥缈细雨更凉几分。
叶天卉低声道“谢陛下。”
她接过来,略擦拭了唇部。
永盛帝垂眸注视着她aaadquo这是喝酒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叶天卉“嗯,只是浅尝了几口。”
永盛帝望着她,很长的一眼“以你的酒量,只是浅尝几口怎么就吐了,想必是至交好友相聚,心情大好,开怀畅饮吧”
叶天卉有些不明所以,只好道“陛下说的是。”
然而她这么一说,永盛帝眉眼却沉了下来。
他负手,迈前。
于是颀长的身形便立在她面前,犹如一道孤峰,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那飒飒细雨。
他望着她,开口“所以朕的庆功宴没能让叶大将军尽兴,那意思是说,朕扫了大将军的雅兴才让你滴酒不沾”
叶天卉听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是怔了下。
她万没想到永盛帝竟然这么说,这有什么可比较的吗
她当下也不想辩驳,只好道“风寒好转,可以饮酒了而已。况且我打算离开燕京城过去淮州,只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同僚间难免挂念,这才给我饯行,大家兴致高,推不过而已。”
永盛帝却道“哦,有段时间不能回来同僚挂念说起来你我君臣共事多年,难道叶大将军不会挂念朕吗”
叶天卉听这话,略抬起眼,看向永盛帝。
微凉的风吹过,男人神情疏淡,眼神晦暗难懂。
叶天卉笑着说“陛下何出此言叶家世代沐浴皇恩,无论走到哪里,叶家上下,无不时刻挂念陛下。”
永盛帝便笑了下。
他笑起来声音很轻,却别有意味“既如此,大将军过来陪朕饮酒,你我君臣畅饮几杯,如何”
叶天卉“也行。”
永盛帝“看你这说话的样子,你到底有多言不由衷,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
叶天卉“陛下圣明。”
永盛帝神情陡然转冷“叶天卉。”
他这一声,却是冷沉沉的,带着千钧威严,一时之间,仿佛风都为之静止。
叶天卉屏着呼吸。
帝王一怒,那并不是闹着玩的,她明白,比谁都明白。
她苦笑“陛下,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永盛帝锐利的视线就那么停驻在叶天卉脸上,他看着她半晌,却突然道“以我看任何一个人在你眼里都比我强,那什么莫久严,那什么何清叙,每一个都比我顺眼,是不是你不过是厌烦我罢了,厌烦的话就直接说,我也不是那心胸狭窄之辈”
叶天卉惊讶不已。
她挑眉,疑惑地看着永盛帝“何清叙陛下竟然知道何清叙”
永盛帝讥诮“叶大将军和才子何公子情投意合,谁不知道,当年何公子未曾娶妻时,可是十里相送,日日鸿雁传书,情意缠绵传为佳话。”
叶天卉听着,差点想说放屁。
她和何清叙确实有过那么一段,但绝对不至于闹到人尽皆知。
如果真这样,何清叙怎么敢扔下她另外娶妻呢
潇潇细雨中,她看着眼前的永盛帝,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酸,他那冷沉沉的眉眼都是酸。
酸到了斯文扫地,毫无体面。
她略有些无奈,但是也辩驳不得什么。
显然这万人之上的帝王失了分寸,完全没了多年修炼的端肃。
其实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朝堂上那些套路都经过了多少回,大部分时候理性总是能够压住心底那小小的喧嚣。
更何况他不是别人,他是执掌天下的帝王。
他现在这样失了分寸,过后终究会后悔,会觉得在她这样一个臣子面前失了脸面,会越发戴了高高在上的面具,居高临下地俯瞰她。
甚至会矜贵而从容地笑着,一脸宽容地施展他的御下之术。
所以面对这情景,叶天卉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