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非要得到什么,那可以,她给他,给他之后,满足了他那不甘心,从此后还是两不相干。
叶天卉打败北狄,擒获了北狄王,这自然是大功,永盛帝对叶天卉以及属下诸将尽数封赏,这些自不必提,这一日,北狄王已经交了降表,拜永盛帝为天子,从此北狄成为大昭附属国,逐年上贡。
一切尘埃落定,永盛帝设宴天香殿款待众将领,为叶天卉等庆功。
这时叶天卉已经怀孕四个多月,沐浴时明显可见身形已显,不过好在她往日喜穿宽松衣袍,加上本就身形修韧,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便是发现一些端倪,也只以为略胖了一些罢了。
这一日叶天卉进宫赴宴,宴席之上,自然觥筹交错,君臣皆欢。
正热闹时,永盛帝却突然道“叶将军怎么不曾饮酒”
他这一问,所有的人都看向叶天卉,一旁更有莫大将军打趣道“天卉往日可是千杯不醉今天竟然不喝酒了,怪哉,怪哉,这是变了性子”
他这话刚出,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待看过去,竟是永盛帝,那眼神凉凉淡淡,却充满压迫感,这让他冷不丁后背一凉。
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还是说,坊间传闻永盛帝忌惮叶天卉竟是真的
叶天卉这时却笑道“多谢陛下心细如发,体恤臣下,让末将不胜感动,不过这几日末将略有些风寒,大夫叮嘱过,说是忌酒,倒是扫了陛下的雅兴。”
永盛帝听闻,温声道“既如此,叶大将军多多保重身体,若有需要,可以请太医院院首过过脉”
叶天卉笑道“只是小风寒而已,倒是没什么大碍,有劳陛下挂心了。”
这么说着,恰见那舞象要上场了,一时鸣锣打鼓的,格外热闹,于是君臣便不再提起。
一直到了宴席过半,永盛帝又邀了群臣过去天和殿外看那盛开的优昙婆罗花。
这优昙婆罗树原本是先帝时番邦的进贡,当时一共送了九棵树苗,不过因为水土不服,尽管花匠用尽心思栽培,存活的也只有这一棵罢了。
据说优昙婆罗花为灵瑞,三千年一现,一旦佛罗化开,便是大吉,在佛教中意味着佛陀转世。
众人过去那天和殿外,却见那优昙婆罗树枝繁叶茂,叶片如梨,而在那繁茂枝叶间,果然见有星星点点的白,乍看以为是雪花,走近了又隐隐闻到些许清香,这才知道,果然是那优昙婆罗树开花了。
细看时,却见花形浑圆,花色如玉,花茎细如蚕丝,清绝隽永,和寻常俗世之花绝然不同,甚至花身周围隐隐散发着淡淡光晕。
一时便有那文臣好一番引经据典,提起这优
昙婆罗花来“优昙婆罗花为祥瑞灵异之所感,远看仿佛卷了千堆雪,隐隐有瑞祥之气缭绕,这原非世间品,人间得此物,则为大吉兆。”
更有那溜须拍马者笑道“陛下英明睿智,慈仁厚德,如今北狄归降,正是一统乾坤,百姓富昌,这般大福德,才感得此瑞花现世。”
其他众人自然纷纷点头称赞。
叶天卉早听习惯了这种阿谀奉承的颂歌,倒是也不反感,习惯了就好。
谁知道旁边莫大将军突然笑道“这次叶大将军也算是应了吉兆。”
他这一说,众人全都看过来,就连永盛帝的视线也扫过来。
莫大将军突觉压力,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叶大将军名天卉,这不就是天草降世,正好和这优昙婆罗花交相映衬这是不是说,我大昭得叶大将军天草现世,乃大福德”
叶天卉听这话,便有些想笑。
莫大将军为莫久严,曾经和她并肩作战,两个人情同兄妹,关系极好,显然他不知道听了哪里的传言,以为永盛帝和她有了隔阂,所以才要趁着这个时候硬着头皮在永盛帝面前夸她。
她这么笑着间,突然又想起,其实在这之前,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从来没有细细辨别他的心思,会下意识把他往阴暗处想
当然,把他往阴暗处想也没什么好愧疚的,毕竟君心难测,她这次回来,这不是再次体会到昔日滋味了。
永盛帝不动声色地扫过那莫久严和叶天卉,自然看出莫久严的心思,也看到叶天卉笑望着莫久严时的亲昵。
这莫久严还未曾娶妻,如今他们倒是丝毫不避嫌。
他负手而立,开口道“莫将军所言极是,叶大将军此次征战北狄,一展国威,朕自然大加封赏,除此之外,朕还准备了一样礼物送给叶大将军。”
一时便对旁边王公公颔首,王公公当即吩咐下去,于是很快,便见底下人牵来一匹马,却见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宝马,走来间昂首阔步,整体身躯雄健,肌肉线条清晰,那必然是当世绝品。
众人见了,赞叹不已,连口道好。
永盛帝望向叶天卉“叶将军可喜欢”
叶天卉听他这么说,视线迎了过去。
婆罗花似有若无的香气中,阳光自繁茂枝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