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防备饿鬼都是这样做的,这楚巫虽然转文旅了,但老规矩都是知道,就连吴母也有印象,以前过年都会在馒头、包子上点红点。
不过她们那时候还没有可食用的色素,都是用红纸蘸水,再用筷子沾上红纸,点到快要熟的包点上头。
毛毛到这时候还觉得,等会儿他们做完什么法,就会带表弟去医院了,在旁边也很配合地捧哏,说出那句今天重复了无数遍的话“二位大师厉害”
“时间差不多了。”吴母看看手机,焦虑地道。
“走,我们躲书房去,阿姨你等下就按我们说的做。”端阳带着谈潇一起躲去书房,这书房和客厅之间有一道隐形推拉门相连,他留下了极小的一条缝。
“妈,我回来了。”
门锁被拧动,吴天玉一边进门换鞋一边说。
端阳凝神偷看四规镜,但因为这里是户内,受户型限制,四规镜不可能把所有地方照到。加上端阳的角度也受限,他暂时还未看到吴天玉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谈潇则是警铃大作,他在学校时看到吴天玉毫无感觉,此时却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显的不对劲果然如穆翡所说,这邪祟之前是藏着的,说不定自身都没去学校。
“天玉回来了。我买了包子,你吃点儿吧,我送送你姐,她要回去了。”吴母尽量平静地说,甚至要演出来对吴天玉的不满,她之前没少想拉吴天玉去烧香。
一无所知的毛毛则自然地和吴天玉打招呼“走了啊。”
“姐,我送送你吧。”吴天玉很有礼貌地道。
吴母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劝,去看毛毛。
毛毛大大咧咧地道“你吃包子吧,都快冷了。”她很可惜地看那包子,好香,好想吃啊,明明那么多,谈潇和端阳却不准她吃一个。
“哎,好。”吴天玉走到桌边坐下,吴母把包子放到他面前,就赶紧和毛毛一起出去了,按照端阳说的,把木符放在门口,但她不敢走远,就躲在楼梯间。
书房内的端阳惊奇无比,他发现,吴天玉看似随性地在屋内走动,但直至坐下,他的身影也没有被四规镜照到
或许是他在摆的时候也有些偏差,毕竟是手动,可是吴天玉巧妙地利用了各种角度、障碍避免,这绝非偶然
“我们被发现了。”端阳用口型对谈潇道,很显然,他的藏身符有可能被吴天玉看穿了。汗一点点流下来,吴天玉在外面越是自然平静,不做任何举动,端阳就越是紧张。
屋外,吴天玉抽了抽鼻子,嗅到包子的香气四溢,满足地“嗯”了一声。会吃的人闻闻味儿看看品相,就知道这是美食了。他看到热气在蒸腾时,已经能想象喧软的口感。
“好香,好香。”包子此时还烫着,但吴天玉已经有点忍不住,撕开一个一次性手套,戴上后伸手抓包子,动作斯斯文文,张嘴咬了好大一口,也不怕烫。
可是一口下去,吴天玉愣了愣,看着那包子“嗯”了一声,又继续往嘴里塞起来。
不行,没有味道,还是没有味道
吴天玉斯文的动作逐渐变了,越来越快,就像越吃越饿一般,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
谈潇和端阳一起从门缝里偷看,比起在食堂看到的,他吃相变得极为豪放不,不应该说豪放,这简直称得上是扭曲,
吴天玉的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眼睛眯缝起来,龇牙咧嘴咬着滚烫的包子,烫得直咧嘴,饶是如此也不肯松开,就像是某种动物一样。
这包子确实好吃啊,一口咬下去有皮有馅,面香肉香酱香交融,包子皮柔韧喧软,还能分辨出里头的肉馅,定然是酱料煸炒过的,瘦肉为主,带点儿肥肉,才能得到这恰到好处的口感,鲜香浓郁,却不腻味。
香,可越香越靠近越吃不到。吴天玉的表情越发急切,塞进嘴的包子噎得慌,他呛了几口都不肯停,吃着吃着,表情还带上了躁意。
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包子,往嘴里猛塞的同时,眉眼间极为满足这香喷喷的食物,可喉咙间又发出烦躁的呜咽声。
吴天玉气急了,身体一动,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也是在这一瞬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他的身形出现在了四规镜中
端阳清晰看到,四规镜里,吴天玉的脖子上赫然坐着一只有猫那么大的银白色老鼠
这老鼠穿着皱巴巴的青色衣衫,头顶蛋壳帽子,仔细一看,皱巴巴是因为那衣服分明是纸捏的。此时因为吃不到包子而五官扭曲,和身下被骑着的吴天玉表情几乎一样。
谈潇心道,是老鼠精端阳也暗暗点头,原来如此,鼠乃十二生肖第一,寿则自成气候,天生善卜且可为人改运,爱干净,又喜窃食。看它皮毛,至少有几百年的修为了。
这硕大的老鼠从吴天玉脖子上跳下来,和他背对背坐着,嘴里念念叨叨,显然是开占了。
吴天玉有点想回头“长老,你不吃吗我吃不下了。”
“别回头”大老鼠用一副沧桑的老者声音叫住他,“忘了我说的么,不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