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叹道“那一轮月虽美,终不比咱们在船上时,共赏过的那一轮”
黛玉嗔道“哪里这一轮、那一轮的,岂不闻今时月是故时月哎呀,不和你说了”
她忽然回过味来,一跺脚,走开了。
薛虹见她懂得,微笑着接下去“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没有刻意压低嗓音,黛玉走的又不远,近得能看见她玉白的耳根缓缓染遍红晕。
薛母见黛玉红着脸回来,看了看外面天色,道“虽然立了秋,到底暑热未消尽,玉儿切莫在太阳底下久站。”
话音未落,薛虹踩着脚步进来,薛母恍然俩人是出去说话去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薛虹向薛母、谢媛儿告辞,又转向黛玉。
黛玉脸上红晕未消,只假装低头喝茶,并不看他。
薛虹便俯身作揖,含笑去了。
江苏布政使郝有德,年近花甲,一心只想安然度过任期,告老还乡。
谁知他服老,皇帝不服老,同为花甲之年,还要张罗着南巡。
忠顺王把南巡旨意传达给新上任的江苏巡抚杨汉轩,杨汉轩出身刑部,爱办案、好刑名,向来不耐烦这样繁琐的接待任务,便压给了江苏布政使。
突然多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大差使,郝有德有苦不能言,便费尽心力,把任务细细分解到地方,召来各地知府,传达下去。
薛虹领了一堆任务回到府衙,天已微黑。待与众同知、通判、理事们议事完毕,已是近二更时分。
回到自己院里,丫鬟、小厮们似乎都已睡下,黑乎乎地不见一个人影。
洗墨打着灯笼,怒道“这群没心肝的,爷还没回来,怎么就都躺尸了”
薛虹疲惫地蜘蛛他的埋怨,径直推门进屋。
突然一声大喝,屋内黑乎乎地闯出一个人来。
薛虹反应迅速,一手扣住来人肩头,一手抓他腰腹,举起来就要摔过肩去。
忽听头顶人大叫道“饶命,兄弟饶命”
放下来一看,原来是薛蟠,吓得眼泪鼻涕都落了出来,哭道“原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就这般下死手”
薛虹放下他,叹道“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幸亏我没拿家伙,不然非见血不可”
薛蟠唬得又是告饶不跌,道“谁让你早出晚归的,我与你久未相见,想请你喝顿酒都不可得可不得捉弄你一下出气”
正屋、耳房陆陆续续掌了灯,莺儿出来,吐舌一笑道“我们都是听大爷指示行事,二爷可要找对正主”
小丫头、婆子、小厮们也都走出来,讪笑着赔礼,全招供是薛蟠的主意。
急得薛蟠又是一阵哭嚎,拉着薛虹一定要走。
薛虹怕惊动母亲,只得换了衣裳,随薛蟠去了。
薛蟠院里,柳湘莲正守着一桌酒席等着,见薛虹被拉来,起身笑道“酒菜刚温好第三遍,薛兄再不来,就要撤下去重做了”
三人举杯,饮了一轮,薛蟠让下人又给斟满了,拿起酒杯道“你们两个早就识得,却瞒得我好苦”
他走至柳湘莲面前,把面前酒杯塞过去,道“你既识得我弟弟,如何对我这般不容情,那日打得我好苦快快快,自罚三杯”
又对薛虹道“你认得这么位风流人物,竟不引荐给我认识,也该罚酒三杯”
薛虹不接酒杯,只笑道“怎么大哥挨过柳二哥的打却是什么缘故说来让兄弟给你们评评理”
薛蟠张口结舌,半日才道“不过是误会,你们快喝快喝”
薛虹与柳湘莲碰杯对饮,又道“我这两日事儿忙,还未来得及和你们细谈,怎么柳二哥与我大哥又走到了一处”
柳湘莲还未回答,薛蟠抢着道“你天天忙着公事,妈不叫告诉你。我挨打后就出门做生意了,谁知在平安州地界遇到一伙盗贼,危难当头,柳二哥从天而降,救了我的性命救命之恩,可不得以身相许,我们就结拜为兄弟了”
一番话,说得薛虹、柳湘莲哈哈大笑。
柳湘莲笑道“什么以身相许我这一生只想要个绝色美人以身相许,薛大哥,你就免了吧”
薛蟠急道“我怎么就不绝色了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爹生娘养的,比谁差呢”
又引发一阵朗声大笑,柳湘莲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边笑边咳。
薛虹笑着替他捶背,转身却发现他哥哥并没有笑,只双眼紧张地盯着柳湘莲,手伸出来,又藏回去,如此几番,直到柳湘莲顺了气,才怔怔地停下。
薛虹一个激灵,忽然想到了夏金桂长得像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