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古代牛娃(1 / 2)

瞧着亲儿子似乎替他在鸣不平,苏从斌旋即觉得自己腰不酸了,手不疼了,还能再挥一百一下锄头。于是,他循循善诱,问“僧多粥少这道理可懂”

苏敬仪点头。

“官场,简单而言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官位都是有定数的。”苏从斌说着,话语不由得带着苦涩“大周开国已有百年,开国勋贵,武勋新贵,皇室外戚,都有百家了。都在争这个荫庇制的名额。若非苏家开府老太爷到底睿智,让了国公爵位,用军功争了世袭五代不降爵的特恩。外加为父有秀才功名,”

着重了音调,苏从斌强调自己付出获得的荣耀。

迎着侯爷爹一脸“你老子厉害的”的神情,苏敬仪颇为配合哇了一声“爹,听起来您好厉害。竟是秀才公”

苏从斌矜持的嗯了一声“若非有这功名,我出孝继爵后,恐怕也得跟其他落魄的家族一样,苦苦等着荫庇的名额。”

苏敬仪再一次拍掌,赞许亲爹有功名。

瞧着满眼都是孺慕的亲儿子,苏从斌微微吁口气,飞快朝苏琮使个眼色,边字正腔圆,意味深长道“至于官场上的升迁,非一句两句能够诉说。等你日后学了基本的爵位传承、官位职权,为父还有你大哥会慢慢与你诉说。让你对官场有个了解。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咱们还是得好好养精蓄锐,准备回京。”

苏琮紧绷着脸,缓缓开口附和“敬仪弟弟,父亲说得对。”

有些人沉浸在侯府的荣光里,父亲在官场走得就愈发艰难。可可这些事情,若是一下子让苏敬仪知道,恐怕会让他对侯府畏惧。

尽量让自己忽视父子俩的眉眼官司,苏敬仪清清嗓子“也对。官场离我太远了。不过爹啊,我有件事不解。您说苏家落魄,那您给银票疗伤是不是太痛快了咱们苏家有钱吗”

话还没说完,他迎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起了下巴,一副笃定的模样,道“我是问的直白了。可我知道秀才也是要烧钱的。王家村那些人可嘚瑟显摆了,说农家供养一个读书郎,哪怕笔墨纸砚都用最差的,一年可要十两银子的等县试过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可您第一日那给银票的动作好潇洒的。现在又派人找工匠找水源您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啊”

被亲儿子质疑花钱没数的苏从斌抬手按着自己酸痛的腰,咬着牙用尽力气按了按。

酸酸涨涨的痛感立即从腰间席卷四肢百骸,最后还牢牢占领了唇畔。因此他才没直接脱口而出“小家子气”四个批判的话语来。

与此同时,苏琮听得苏敬仪对十两银子都话语带着些殷羡,羞愧的垂头。

苏家纵然是落魄了些,可也撑得起侯府的体面。尤其是对他更是金尊玉贵的教养着。要知道在富贵圈子里,其实讲究的是“穷文富武”。

而他苏琮武师都有三个,一个教刀法,一个教骑射,一个教兵法谋略。除此之外,还有府医陪伴,免得他伤了,另外还得为他日日研治药浴,让他可以强身健体。

随着父子俩的静默,屋内似乎渐渐气氛都有些凝滞,带着无法言说的阶级残酷感。苏敬仪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愈发复杂,抬手按着额头突起的青筋,再一次直白无比道“你们能不能不要矫情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在我的记忆里,男人,尤其当家做主的男人,不知道钱财重要性,却爱好颜面。特别容易被某些激将法激中,而后为了颜面强撑着。”

“所以我必须得问清楚咱们家家底大概什么情况。爹,我既要认祖归宗,您说个大概数量,让我心里有个谱也行。或者你说您知道钱财重要性,不像某些清高的文人,说讨厌提及黄金白银的。”

听得这声带着对赌博那个渣宰惶恐的话语,苏琮都心疼无比,对自己所为的生身父亲带着些不喜,忙不迭道“弟弟,你放心。父亲与我都知道钱财重要性的。我六岁就开始学算盘了。且且咱们也不算好颜面,还是很坦然承认苏家落败,很坦然的想要恢复苏家荣光”

“没错。”苏从斌笃定完苏琮的回答后,给苏敬仪娓娓道来“苏家中馈,就是祖宗留下的家业,是日渐维持不住侯夫人的体面。但为父是苏家的家主,对她的生恩回馈也仅限于此了。为父私下是略有些薄产的。”

苏敬仪双眸一亮“薄产”

“娘亲是收了我为子的。即便定国公与苏家虽然结亲结仇了,连嫁妆都拉回了,可她临终之前也与我些嫁妆充当私房。”苏从斌提及自己心目中的娘,嘴角弯了弯,忍不住推心置腹,诉说自己童年所拥有的美好“为父的谨慎与礼法二道立足维持些颜面,也是娘亲教导。”

“真正的父母之爱就是为子计深远。”一听苏从斌话语带着的孺慕,苏敬仪赶忙赞誉自己从未见过面的,连里也是一笔带过的奶奶。

苏琮也郑重点点头。

瞧着两孩子乖乖巧巧,与他一般敬重嫡母,苏从斌满意的点点头,才接着道“等我继爵后,为父也谨小慎微,步步跟着武帝。武帝下令开海,为父算听话的第一批人,故而略有些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