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我们过去他们哪还敢玩。”
王太后口中“他们”自然是宫女和宦官们。
“据儿,到祖母这里来。”王太后冲小船招招手。
小太子跪在船边拨水撵河灯。刘彻不许他玩他装听不见,听到太后的声音,刘彻仿佛得了尚方宝剑,抓着衣裳把儿子扯起来“回去”
宦官把船往岸边划,刘彻给儿子擦擦手。等船靠岸,他拽着儿子下去。小太子不如他腿长走得快,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老太后很是心疼,朝儿子手上拍“你这是做什么”
刘彻把儿子的手塞给她,太后被冰凉的触感激的打个寒颤,“怎么这么凉”
“玩水玩的。”刘彻阻止母亲脱下斗篷给他儿子加衣。
太后给孙儿捂捂手“水何时不能玩等到夏天叫你玩个够。”
“孙儿不冷。您说过啊,小孩火气重。”
“那也不能玩水啊。”王太后握着他的手,“皇后,咱们回去吧。”转向两个孙女,“你俩要不要再玩一会儿”
两位公主希望亲手放河灯,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现在河灯放了,还收到弟弟亲手做的灯,两位公主很满足。
卫子夫见两个女儿点头,就给她的心腹宫女使眼色。其往北疾走几步招招手,马车哒哒哒跑过来。
太后惊讶“哀家没见你吩咐人备车啊”
卫子夫有一颗玲珑心,确定太后走过去很难走回来,哪怕她态度很坚决,依然令马车和步辇远远跟在后头。
“儿媳怕据儿犯困,咱们都抱不动他。”
小太子点点头“祖母,我想睡觉。”
刘彻瞥一眼儿子,又装
可惜太后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以至于刘彻轻易不敢开口。
刘彻不想再被老母亲嘲讽,把儿子送上车就随卫子夫回椒房殿。
翌日,刘彻早早起来去太子宫陪儿子练剑。
午时左右,小太子在太子宫外看到老父亲出来透透气,他甩开韩子仁等人自己跑过去。
刘彻居高临下等着他“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进来说。”小太子板着脸步入宣室殿。
刘彻楞了一下,转向近身伺候的黄门“朕给他脸了”
黄门心想,哪有人这样说亲生儿子。
天家父子间的事黄门也不敢掺和“殿下兴许真有事。”
“朕倒要看看他有何事。”刘彻大步进去,发现儿子趴在御案上,撅着屁股翻奏章,过去揪住他的耳朵,“是你能看的吗”
小太子扔回去“谁稀罕看。”
“有事说事,没事退下。你我虽为父子,也不必一日见三回。”
小太子拨开一点空,坐在上面。刘彻朝他身上拍一下“下来”
“小心眼”小太子到他身边坐下,托着腮问“听说你准备令张骞出使西域”
刘彻挑眉,眼角余光扫一眼殿内诸人,“宣室殿的风这么快就刮到太子宫”
“父皇,不要成天疑神疑鬼。不丈夫”小太子对他很是无奈,“孩儿亲眼看到张骞跟大农令选购日常用品。颜异亲自过去盯人是不是担心张骞花钱如流水”
刘彻诧异“合着被你碰个正着。”点一下头,“是有这事。二月出发,到西域也该暖和了。倘若一路顺利今年还能赶回来过冬至。”
“你给张骞准备很多财物”
刘彻“张骞属大漏勺的吗”
“还用他说”小太子胡扯,“颜异可能没有发现,孩儿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张骞就像看败家儿子。”
刘彻差点呛着“胡说什么呢。”
“父皇,孩儿认为不必准备太多金银玉器。那样很像穷人乍富。”
刘彻捏住儿子的脸“谁是穷人”
“别闹”小太子拿掉他的手。
刘彻气得头顶冒烟,这孩子跟谁说话呢。
“我知道父皇此举何意。”
刘彻挑眉“说来听听。”
“西域诸国肯定知道匈奴铁骑被汉军打得抱头鼠窜。我们不必用宝物彰显国力。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您多抽调几个士大夫,他们引经据典,能言善辩,西域诸国自然知道汉之强盛,长安之繁华。”
儿子的理由虽牵强,但不是全无道理。
“士大夫能到朔方郡吗”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为何不能哪个士大夫没有学过君子六艺啊身体不好哪能驾车射箭孩儿相信他们可以顺利到达西域诸国。父皇还可以叫他们带上最华丽的衣裳,最精美的配饰。”
刘彻笑了“你会给朕省钱。”
“人无我有才稀奇。西域诸国定不缺宝物。”小太子又说。
刘彻明白“纸,铁锅”
“铁
锅不可”小太子摇头,“西域人到长安看到铁锅,尝到铁锅做菜的菜,他们才有可能流连忘返。”
此言令刘彻大为意外“朕以为你怕他们学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