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真要化名王孙。
十月的第二个休沐,小太子带着很少出来的宦官和近一年入宫的侍卫前往公孙敬声新宅。
公孙敬声昨晚回到家中沐浴洗头忙到很晚,以至于今早起晚了。太子到时他才用早饭。公孙敬声令奴仆给他盛半杯豆浆。小太子摇头“不喝你的。带了。”
“牛乳啊”公孙敬声问。
小太子点点头“对啊。”
公孙敬声想问你几岁了,一想他牙还没长齐又改问“找我何事”
“口技”小太子有个牙今早吃饼吃松动了,说话的时候舌头容易碰到,他不太想说话。
公孙敬声“这事啊。我不认识口技艺人。同窗听家中长辈说起过。不过最快也得下次休沐才有消息。”
小太子“不急。”
“还有事吧”
小太子点头,冲身后的宦官招招手。宦官递出一张纸,公孙敬声接过去看到“皮子或布做的假人”等字眼禁不住问“你打听这些东西做什么”
“玩”小太子回答的很是干脆。
公孙敬声皱眉“很容易被当成蛊惑诅咒。”
“父皇知道。”
公孙敬声放下纸“早说啊。”随即喊奴仆进来。
公孙敬声买的奴隶不识字,公孙敬声按纸上所写念给他们听,令他们有空的时候再出去打听。随后公孙敬声问小太子“不希望闹得人尽皆知吧”
小太子摇头“不必大张旗鼓的打听。”
“回头用谁的名义买”
“王公子。”
公孙敬声挑眉“又改姓王了”
小太子瞪着眼睛问“不可”
公孙敬声想笑“可”不禁庆幸此刻嘴里没有饭菜。
“我走啦啊。”小太子起身。
公孙敬声赶忙放下刚刚端起的碗“回宫你戴面具了还怕”
“是太子表弟来了吗”
昭平君话音落下人也到门外,看到戴着半张面具的少年,“刚才门房说有一群人来找敬声老弟,我出来看到马车就觉着是据儿。果然是你。”
公孙敬声把话咽回去“我真不该跟你做邻居。”
“后悔了晚了”昭平君进来,“吃饭了吗”
小太子点头。
公孙敬声“你吃了吗”
昭平君才起,扫一眼公孙敬声的早饭,豆浆,菰米粥红枣粥,带肉馅的炊饼,鏊子做的鸡蛋饼,几样蔬菜,还有切成小段爽口的腌胡瓜。昭平君指着胡瓜“据儿给你的多少天了还没吃完。”
经过几年培育,小太子存了很多胡瓜种子。先前种胡瓜的时候小太子分给亲戚们一些种子,夏季胡瓜丰收时节小太子就没有到处送,而是令奴仆做腌胡瓜,留着冬天用寒冬腊月天,皇家也没有多少蔬菜。
前些日子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在博望苑吃到腌胡瓜
觉着味道不错,小太子给他俩每人装一小坛,因为他俩常在太学,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昭平君还因此调侃小太子像外祖父节俭。
小太子心说,你外祖生活奢靡冬日里也只能啃萝卜景帝在世时皇家没有暖棚,冬季他想吃蔬菜跟寻常百姓一样难。
早几年小太子很不习惯,此地要什么没什么。
不像他前世,除了屋外的景色,冬季和夏季毫无二致。
公孙敬声放下碗勺“不是。姨母给的。”
昭平君“冠军侯的母亲”
公孙敬声点头“前些日子表兄不在家,霍光和陈姨丈在宫里当差,冠军侯府和她家只有她一个主子,她吃不完又不想赏给奴仆,因为种子是据儿给的,想起以前平阳侯府奴仆只能吃腌菜,也不知是不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叫奴仆把一时吃不完的菜全做成腌菜。腌好又嫌多,就给我们每家送一两坛就粥吃。我母亲因此还数落她,堂堂冠军侯的母亲摆弄腌菜,当自己是女奴呢。”
“姨母没生气”小太子好奇。
公孙敬声“生气倒是没生气,她知道我母亲什么样。不过姨母也厉害,把我母亲贬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昭平君很是好奇“怎么说的说来听听。你姨母竟然能把你母亲气成那样,女中豪杰啊。”
公孙敬声如今不在乎家丑外不外扬“好像说你不是女奴你高贵,你以后别吃五谷别出恭,天天喝露水。”顿了顿,“应该还有别的。不过你也知道,太难听的话府里的奴仆也不敢学给我听。”
昭平君见过卫少儿,霍去病成亲那日。
卫少儿的面相比卫孺和善,看起来也比她好相与。
昭平君不敢想象“看不出来啊。”
“我母亲外厉内荏。”公孙敬声以前说起他母亲还有点怒其不争,如今心里毫无波澜,“据儿,你的面具遮的是上半边脸,不耽误你喝茶吃饭,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等我吃好咱们去西市。”
昭平君令奴仆给他拿副餐具,他就着公孙敬声的饭吃点。
公孙敬声不禁皱眉“庖厨还有,想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