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最初公孙敬声还怀疑过,是不是他日日在官学,跟兄弟姊妹生分了。公孙敬声把他的疑惑告诉同寝室的同窗,几位少年帮他一起分析,公孙敬声才明白他成长了,他的兄弟落他太多,甚至有的人已经走上歧路。
霍去病没上过私学,但他有所耳闻。也不希望比三年前懂事不少的大表弟又变成小纨绔,“离立秋还早,不急。”
公孙敬声张口想说什么。
赵破奴“你急也没用。你父亲一时半会回不来,难道你去找五经博士没听殿下说,陛下叫他找老师盖学校他都不乐意。”
小孩一脸不解“坏姨丈走了,坏姨母又没走。”
为何急也没用啊。
霍去病和赵破奴相视一眼,霍去病冲大表弟勾勾手,公孙敬声附耳过来,霍去病同他低语一番,公孙敬声顿时眉开眼笑。
小孩好奇“病病,你和孙孙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啦。”
霍去病“没跟你说话。”叮嘱赵破奴,“下车后喊小公子。”
赵破奴记下了,有人差点叫刘据暴露。
休沐日的东市每一条街都很热闹。一行人留个小黄门看车,甫一到街角就听到有人喊“太太太太”霍去病扭头看去,那人憋出一句“太巧了,小公子。”朝霍去病一行走来。
刘据诧异,还没进去就遇到熟人,等一下得遇到多少熟人啊。
“朔朔”
来人正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东方朔。
东方朔笑着点头“小公子想去哪儿东市没有咱不知道的地儿。”
霍去病心说,你是很了解,就差没把东西市当家。
小孩找大表兄。
霍去病不常出来,今日人又多,他很怕把众人带进死胡同里“前面带路。”
东方朔应一声,一边为小孩介绍,一边给小孩买零嘴,不知不觉到新开的玉器店门外,诚挚邀请小孩进去巡视。
霍去病无语,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怎么还没死心”以前赵破奴不懂礼义廉耻,经师傅耐心教导几年,已经出落成谦谦君子。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口气不耐,盖因东方朔实在叫他尊敬不起来。
此人曾干过醉酒后在殿内撒尿这等荒唐事。此举遭官员弹劾,刘彻下诏把其贬为庶人。没几年他又到刘彻身边。
赵破奴乍一听到守夜的宦官说起此事,真真不敢信,陛下脾气太好。
换成他非得叫人把东方朔打个半死,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东方朔“万一呢你能确保没有万一。”
赵破奴没好气道“我欠你的”
“别吵”霍去病瞪一眼两人,抱着小表弟进去,“天热了,也该换新。弟弟,喜欢什么表兄买给你。”
公孙敬声拿着荷包“我也带钱了。”掏出一块金币。
在门边迎来送往的掌柜的一看半大小子带着足金,顿时意识到这行人个个不差钱,也不管旁人,亲自把只有他有钥匙的压箱底好货拿出来。
东方朔来过这家店几次,从未见过白的像滴出乳汁的玉。他一边腹诽掌柜的看人下菜,一边请太子殿下过目。
刘据也是头回见到这么好的玉。不过有没有灵气,凡人肉眼很难分辨。小孩一一摸过,趴在表兄耳边说“我父皇都有啊。”潜在意思不懂叫他看什么。
霍去病明白,东西难得但有钱能买到。不像小表弟送他的匕首,有钱还得运气好。
“破奴,一人选一样,算我的。”
东方朔听懂了,这些物品并无特殊。
公孙敬声认为这些东西难得,小太子好东西见多了,所以才瞧不上。然而他一上手就意识到他误会了,触感不如太子送他、贴身挂着的无事牌。
公孙敬声后知后觉,看似平平无奇的无事牌是个珍宝。
掌柜的颇为失望,带那么多钱出来,竟然一人只买一样。
殊不知他失望的在后头呢。
刘彻赏东方朔的钱财被他用来跟妻子和离再娶,再娶再和离了。既然不是珍宝,他连个平安扣都懒得买。刘据又暂时不需要,所以掌柜的最后只卖出去三块可贴身佩戴的玉牌。
霍去病出了玉器店就把他选的给小表弟“拿着玩吧。”
刘据怕他胳膊酸,挣扎下来。霍去病抓住他的手腕“我牵着你,不然就叫韩韩抱你。”
东方朔自荐“我来吧。”
霍去病“你离他远点。”
东方朔苦笑“此事也不能怪我。我不信您没出来找过。”
霍去病“我找过。但我从未叫他帮我找过。”
刘据的名长安城内人尽皆知,“据儿”两个字霍去病也不敢轻易喊出来“饿不饿”捏一下弟弟的手腕。
小孩摇头,但他累了,指着茶肆要进去。
东市不乏两三层高的小楼。霍去病见楼下坐满,就带众人到楼上,要两个单间。韩子仁等人跟霍去病,照顾小孩,禁卫在一处。
一些禁卫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