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泡一半黄豆。翌日清晨,全家老小喝上用刘据所说的法子做的豆浆。
韩子仁好奇“殿下怎么知道豆子可以那样做”
“米可以磨成浆,豆子不可以吗”刘据常用的一种米糕便是磨成浆的米做的。他不等韩子仁回答,指着圆滚滚的黄豆说“韩韩,我们明日也喝豆浆吧。”
“我们”一字叫韩子仁迷糊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好在吴琢醒着“殿下,只可用一次。这些黄豆得留着明年种。”怕小孩不同意,他辛辛苦苦种的为何不能用,“陛下早已令春望送来两麻袋黄豆跟我们换。殿下,你看,咱们的黄豆不足半麻袋。”
小孩觉着赚了,小手一挥“给他换。”
吴琢舀出一瓢留着明日清晨磨豆浆,又舀一瓢留明年种,余下的叫人送去宣室。
公孙敬声放下菱角改捏小表弟的脸“我发现你的嘴巴越来越利索。”
刘据朝他手上一下“脏”
“哪儿脏”公孙敬声看到被菱角染了色的手,缩回去,“据儿近日喝过豆浆吗头一回喝味儿真不怎么样。这几日越喝越香。我祖母找医者问豆浆可不可以常喝,医者说可。还夸你聪慧,竟然能想到把黄豆磨成浆煮着喝。据儿,你的小脑袋怎么长的”
刘据瞥他一眼,一副这还用问的样子,“我最聪慧父皇说的”
公孙敬声顿时不想跟他讨论这事“说件你不知道的事。那个欺负你的江充病了。”
韩子仁正在心里祈祷霍公子快过来,公孙敬声赶紧走。闻言他把祷告收一收“这时节的天多变,清晨很冷,正午很热,夜里得盖褥子,稍不留神就会生病,有何稀奇”
“江充才不是着凉。”公孙敬声平时在太学很难做到独来独往。何况他耐不住寂寞,沐浴用饭都恨不得成群结队。所以公孙敬声消息很灵通。他故意逗表弟“你猜为什么”
刘据瞥他,爱说不说
公孙敬声愁“据儿,你才三岁,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不好玩。”
“韩韩,好啦。”小孩熄火,一心跟菱角较劲。
韩子仁喊樱桃把药给枇杷送去。
公孙敬声失色,几次张口才说出来“这药据儿,你会医术”
韩子仁“太医开的药。”
公孙敬声松了口气“我以为据儿不止会医种子,还会医人。幸好你不会。不然我也得学医。”
刘据奇怪,他学什么。
“我是你表兄啊。”公孙敬声看懂了小孩的疑惑,“弟弟会,兄怎能不会。”
什么歪理刘据不想理他,继续啃菱角。
公孙敬声也不执着,继续之前的事“江充生病是因为忧思过重。”
韩子仁心中一凛,佯装好奇“他乃绣衣使者,监察百官和皇亲,得陛下支持,多大的权利他还想不开旁人怎么活啊。”
公孙敬声点头“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压低声音,“告诉你们一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也别说是我说的。江充其实中了巫蛊。”
韩子仁试图捂住他的嘴巴,公孙敬声自己先捂上,瓮声问“你们猜谁下的蛊”
小孩抬手指他。
公孙敬声攥住他的手“别乱指。我才不会碰那么邪的东西。我还怕反噬呢。”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啊”小孩问。
公孙敬声又差一点噎着,“我,别人告诉我的。你们还想不想知道”
韩子仁别过脸,刘据又拿一个菱角,递给他另一边的吴琢。吴琢掰开,还给小孩,小孩一点点啃,啃不出来就拿着小小的银勺挖。
公孙敬声没有耐心“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不止一个人。”
两大一小齐刷刷看他。
公孙敬声点头“听说以前被江充收了车,只能走着回去的人都参与了。”
韩子仁和吴琢双双笑了。
刘据一脸无奈,这么荒谬的事他也信。
傻不傻啊。
就这也能把自己弄得身上蒙一层雾霾。
公孙敬声是人才,另类人才
少年被小孩看得脸燥热“我也觉着不可能。可江充有什么可忧愁的”
韩子仁张了张口,想问他是不是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忘了。
公孙敬声确实把“太后召见江充”一事忘得一干一净。
朝中百官知道江充没收太子的车,更没有刁难太子,所以事情过去几个月,江充病了,哪怕老奸巨猾如公孙弘也没往太后身上想。
江充自己了解自己,那日确实有意借太子之势扬名天下。最后虽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他毕竟干了。所以面对一言不发的太后,江充心虚。
江充如果是个君子,被太后罚十天,他会和刘彻一样认为这事过去了。可惜他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一朝得势恨不得把得罪过他的人踩死。以至于太后越沉得住气他越慌,怀疑太后在等,等他犯错,灭他全族。
江充也不想想“绣衣使者”他可以干,旁人也可以干。旁人干不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