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设宴,自然会备有女客休息室。
府中景致幽深,女客房大多都在清静之处。德章公主对谢府不陌生,也知女客房的位置,并不需要谢家的下人引路。
走在半路上,她突然身体一软倒在身边宫女的身上。那宫女赶紧扶着她,一直将她扶进女客房,随后把门着上。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出来的是那个宫女,她的神色瞧着有些紧张,动作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只见她先是左右张望确保四下无人,接着锁好门离开。
姜觅躲在假山后,等她走远之后靠近休息室。
屋内传来细微的动静,离得近了,才能听到那是女子软弱无力的呼救。
“来人哪不要不要”
除了女子的呼救,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姜觅听出女子的声音,正是德章公主。
门已被锁,门锁是横锁,是最为常见普通的那种。
以前姜觅最喜欢研究古代的机关暗锁,对于这种横锁并不陌生。她取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对着锁的孔眼捣鼓两下,门锁应声而开。
推开门进去时,她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面色潮红的德章公主。一个身量不太高的男子背对着,正在撕扯德章公主的衣裙。
“咚”
男子的后脑被击中,应声而倒。
德章公主迷离的目光努力睁着,“姜”
姜觅上前,一把将她扶起。她软软地靠在姜觅的身上,全身上下烫得吓人,呼出来的气都透着几分艳靡。
沿路无人,静得有些不寻常。
远远听到嘈杂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朝这边而来。
德章公主两颊红得吓人,不时逸出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她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了必生是非。
姜觅看着附近的一汪花池,“公主殿下可会水”
“无妨。”德章公主狠狠咬破自己的唇,换来短暂的清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么信任她
姜觅自嘲一笑。
纷杂的脚步声渐近,为首的是德章公主身边的那个宫女,身后跟着一群赴宴的姑娘。
那宫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奴婢一错眼的工夫,殿下就不见了奴婢心中焦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扑通”
落水的声音惊动所有人。
“天哪,大公主落水了”
世家后宅以往的教训太多,不拘是内宅之争还是他人算计,一府之中的水池之地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是以郦京所有府邸池子里的水不深。
德章公主扑腾了好几下站起,那水才堪堪及她的胸下。秋水微凉,凉意从湿透的衣裳浸润着她的皮肤以及身体,冷却了她一身的燥热,也让她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
那宫女像是被吓傻了,好半天才喊着“快救公主殿下”
因为水不深,根本不用旁人下水相救,德章公主挣扎着自己爬上岸。众人七手八脚地扶着她,还有人替她披上遮丑的披风。
有人问她怎么会落水,她气急败坏地说自己原本是想要采池边上的菖兰花,谁知脚底打滑落了水。
小池边确实种了一丛菖兰,上面也有被人折断的痕迹。众人不疑有他,唯有那宫女瑟瑟不安,不时东张西望。
“你刚才死哪里去了”德章公主忽地一个巴掌过来。
那宫女已是魂不附体,被这一巴掌打得东倒西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一转头公主你就不见了。奴婢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这才去找众位姑娘帮忙。”
她明明记得大公主已经被自己扶进那间屋子里,也清楚记得自己将门给锁上,为何大公主会在这里
极度的惶恐和紧张让她心乱如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问题。她抖得越发厉害,伏在地上不停磕头。
秋意带着凉气,湿透的衣服冷的不仅是德章公主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她心下发狠,又是一个巴掌过去。
“你哭什么幸好本宫没事,若本宫有个好歹,本宫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宫女被打得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说着“殿下饶命”的话,看上去好不可怜。德章公主犹不解气,抬脚上前就是一顿踢。
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人已面露不忍之色。所有人都知道德章公主为人跋扈,不少人对那宫女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却没有人知道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公主殿下,你息怒。”姜晴雪开口道“她也不是故意的,请你念在她往日里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晴雪,你居然为这么个尽心的奴才说好话,本宫真是看错你了”德章公主冷着脸,凌厉地看向姜晴雪。
姜晴雪心头一紧,因为德章公主从未这般和她说过话。
“公主殿下,我是为你好。今日是谢老夫人的寿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莫与这奴才一般见识。”
德章公主脸色变了几变,道“本宫看在晴雪的面子上,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