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位于阵列中央的奥卢斯大声喊道:“兄弟们,不用担心!只要你占住你的位置!握紧方盾、保护好你的身体!这些骑兵不敢撞上来!相信我,他们绝不敢撞上来!……”
奥卢斯一遍一遍的大声喊着,到最后声音都嘶哑。在他的带动下,队官们也跟着叫喊。士兵们将信将疑,但好歹身体不再颤抖。
敌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其赫人的气势越来越强!……直面他们的士兵们有的紧张得闭上了双眼……
特尔勒斯看到自己已经冲到了近前,但敌阵依旧屹立不动,心里顿时感到失望。
果然,他胯下的战马随即减缓速度,长长的脖颈偏向左侧,他只好顺势向左牵拉一下缰绳,战马顺利的完成左拐。
马是一种胆小且敏感的动物,只要它意识到前面有危险,它是绝不会傻傻的硬往上撞,除非给它蒙上双眼,或者对此进行长期的专门训练,才能让它克服这种恐惧,但显然潘诺尼人不愿做这样的消耗,也没有相应的技术储备。
在拐弯的同时,特尔勒斯右手高举的长剑顺势平削,“砰”的一声震响,正砍在厚实的方盾上。
一击不中,特尔勒斯没有停留,被战马载着向左侧奔驰……
挡住对方砍击的士兵一颗石头落地,心里想着:军团长说的真对,这些骑兵看似吓人,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很好对付……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他下意识探起头来,想看看敌骑失望远去的背影。
身后突然响起队官急切的喊声:“蠢货!快低头!快低头!……”
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寒光闪过,那是紧随特尔勒斯身后的骑兵在同样左拐之后挥出的长剑,长剑贴着方盾上沿划过,正击在士兵的头盔上,虽然因为有头盔的防护,未被砍伤,但是强烈的撞击导致士兵晕眩,从而暴露更多的破绽。
紧随其后的又一名骑兵挥动长剑,剑光闪过,正正砍在士兵暴露出的脖颈上,顿时鲜血迸溅,他仰面栽倒。
在他身后的十夫长此刻已顾不得战友情,用力将他向前一踹,士兵的尸身飞出阵列,落在敌骑行进的路线上,当即惊得飞驰的战马乱了四蹄,在泥泞的土地上扑倒,还影响了后面跟进的骑兵……
趁着敌骑混乱的空隙,十夫长举盾跨前一大步,重新恢复了最前列的盾墙。
与此同时,队官们也在大声提醒着手下的士兵们坚守住盾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敌人的攻击所惊扰。
戴西提亚泰骑兵纵队向左拐弯之后,沿着尼克斯的阵列平行向左疾驰,同时借着马势,不停的挥砍,在尼克斯的盾阵前泛起一片刀光。
当长剑不停的、有力的撞击着手中的盾牌,当刀光不停的从头顶或者身侧闪过,听着敌人的吼叫和战马沉重的嘶呜,尽管有队官们的不断提醒,但还是有极少数的士兵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之下,因为紧张而手软被砍掉盾牌,失去防护而中剑倒下,或者在压力下忍不住出手攻击,却因为暴露身形而最终被击倒……
而戴西提亚泰骑兵虽然看似占据了上风,但下雨之后道路湿滑,战马在疾驰过程中容易马失前蹄。此外,四角马鞍是可以让骑兵在马上坐得更稳,可当长剑嵌入方盾之中,如果不能及时抽回或者撒手,巨大的向前惯性导致的反作用力还是会将骑兵推下来,而摔落在地的骑兵手脚骨折还是小事,一旦被紧随其后的战马踩中,几乎难以存活……
这就导致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戴西提亚泰骑兵冲阵之后,其伤亡人数还要多于对方。
而在这期间,特马吉斯已经将各部落组建的长矛阵列合并成两个大的方阵,在看到骑兵的攻击并未破坏对方的盾阵之后,很快就下达了“步兵进攻”的命令。
两个戴西提亚泰方阵并肩前进,在行进至距离距敌约三十米后,右侧的方阵战士们向着正面的敌人发起了冲锋,右侧的方阵战士们也加快了前进脚步,准备迂回攻击敌人的侧翼。
与此同时,带领骑兵退到敌阵侧后方歇息的卡西诺斯再次带领手下向敌阵的后方发起攻击。
一时间,奥卢斯的队伍三面被攻(除了左侧靠着库帕河),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不过士兵们并没有感到畏惧,之前戴西提亚泰骑兵冲阵让他们紧张,那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识过那样的战斗方式,而如今敌人三面来攻,已经经历过考验的他们却因为对敌人的仇恨和对立功的渴望,心中斗志高涨。
在队官们的大声提醒之下,他们向内收缩,同时半蹲身体,方盾护紧头胸,手中握紧短剑,眼睛紧盯前方,随时准备与杀过来的敌人殊死搏斗……整个尼克斯方阵变成了一块坚固的石头。
在那一刻,杀声震天……
特马吉斯骑在马上,观望着前方的战局,期待着胜利的到来。他看得出这股敌人并不太好对付,但正因为如此,获得胜利后才更令人欣喜。
“报告大首领,咱们的后方来了敌人!”探马赶来报告:“就是之前河对岸的那支!”
狡诈的尼克斯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