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马鞍给了他腰部和臀部很好的支撑,他才没有向后摔倒。
不过他还没有重新坐稳,又一名斯科迪斯齐新兵挡在了前方,他来不及操控战马,只能狠夹马腹,战马向前猛冲,直接将其撞倒,但战马也受其阻碍而速度变缓。
佩科特看准时机,从侧面冲出。
安德莱斯一剑斩下。
佩科特早有准备,盾牌斜举过头顶,只听见“铛”的一声震响,长剑砍在金属撞角上,竟然砸出一个大坑。
佩科特忍住左手的震痛,右手短剑狠狠刺出,深扎入马腹。
战马扬蹄悲呜。
安德莱斯慌忙紧拽缰绳,防止跌落,自然无法再砍敌人。
佩科特紧接着一个盾撞。
战马一声长鸣,向右侧翻。
安德莱斯见情况不妙,想要跳离战马,怎奈四角马鞍将臀部箍得太紧,他一时难以脱离,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整个马匹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右腿之上,他只觉右腿剧痛,险些晕厥。
斯科迪士齐新兵一涌而上,要将他们最大的仇人杀死。
幸亏,塞格斯提卡骑兵和轻装步兵们赶到,拼命的抵挡,才将安德莱斯救回。
安德莱斯在亲卫的搀扶下,眼见着涌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大有将自己这些人包围之势,他却坚持不退,并且还让亲卫去召集其他战士赶来抵御,以防止中路被敌人包围。
佩科特见这股敌人打得顽强,让自己无法全力攻击敌人侧翼,心里倍感焦急。
就在这时,一个圆形的物体滚到他的脚下,他定睛一看,是新兵们刚才所说的那位塞格斯提卡大首领所带的头盔,顿时计上心头,让手下用长矛挑起头盔,同时让众人齐声高喊:“大首领安德莱斯已死!!!大首领安德莱斯已死!!!……”
听到喊声的塞格斯提卡战士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一顶金色的鹿角头盔被高高的挑在半空。在塞格斯提卡部落,人人都知道那是专属于大首领的头盔,于是个个心里变得惊惶:难道真如敌人所说,大首领已经死了,不然他的头盔怎么会落入敌人手中?!
此时,起义军从正面的进攻已经全面展开,塞格斯提卡战士们这才发现,眼前的敌人不但防御厉害,进攻也很可怕:
敌人依靠大盾,主动的靠近己方,在几乎贴身的情况下进行厮杀,自己人的长剑和长矛难以发挥出威力,而敌人的短剑却能游刃有余。偏偏原本堆积在后方的大量轻装步兵大多前去追击敌人,无法再像之前一样依靠人多的力量来冲击敌人,所以只能缓缓后退来缓解压力。
可是,塞格斯提卡军阵中路的右侧遇到了麻烦,因为他们受到了敌人援军从侧翼的夹击,从而无法直接后退,在敌人的不断进攻之下战士们挤成一团,没有多余的空间挥舞盾牌和长剑,看到敌人的短剑刺来,甚至都无法做出闪避……
听着战友们不断发出的惨叫,看着半空中晃动的大首领的头盔,中路右翼的塞格斯提卡战士们心里发慌,他们不愿意象羊圈里密集的羊群一样任敌人宰割,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跑!
安德莱斯看到战士们军心浮动,焦急的大喊:“我在这里!我还活着!我在这里!我还活着!……”
但是他和他亲卫们的声音淹没在起义军士兵们的怒吼声中,溅不起一点水花。
他只能让一名骑兵让出战马,在亲卫们的搀扶下,忍着右腿的剧痛想要骑上马。只是要坐进四角马鞍本来就需要一些技巧,他受伤行动不便,又加上心理焦急,不但几次尝试都能坐进马鞍,反而弄伤了下身。
等到他好不容易忍痛坐了进去,战士们已经开始了逃跑……
安德莱斯骑在马上,急得挥臂高喊:“我安德莱斯还活着!我命令你们继续战斗!继续战斗!……”
重新看到他的塞格斯提卡战士们或许会暂缓退却,但是在起义军士兵猛烈的两面夹击之下,已经出现逃兵的塞格斯提卡队伍只会出现更多的逃兵……
当安德莱斯看到越来越多的塞格斯提卡战士从他的身边跑过而无视他的愤怒时,他终于停止了嘶吼,脸上呈现出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了胜机,怎么转眼就败了呢?
“大首领,咱们得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亲卫队长急声催促道。
安德莱斯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右翼阵线,长叹了口气,再次挥舞起手臂:“撤退!撤退!跟着我撤退!……”
安德莱斯和骑兵队企图引领着己方溃兵向东退却,可当他从中路右翼尾端的后方径直向东而行、快要抵达左翼尾端时,他匆忙勒住了奔驰的战马,因为前方赫然横亘着一支队伍,那正是刚刚绕过起义军右翼、企图拦截敌人东逃的斯科迪斯齐男奴们。
他们认出了安德莱斯,尽管临时队官们拼命阻止,还是有不少斯科迪斯齐奴隶一窝蜂的朝着安德莱斯杀去。
安德莱斯不得不催马绕道而行,斯科迪士齐奴隶们自然追赶不上,但即使他已经渡过科拉纳河,斯科迪斯齐奴隶仍在追赶,使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