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士兵作为预备。
两支军队的阵列并未连接在一起,中间有两里多的缺口,缺口处是沃马努斯河崎岖拐弯的河段,也是涨水时经常泛滥的地方,两岸有较大范围的泥泞滩涂。
“队长,我也是咱们队的一员,为什么不给我发武器?!”站在队列后方的卡萨里多阿抱怨道。
“你给我闭嘴!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要是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踢出队伍!”斯塔格斯不耐烦的吼道。
“队长,你不要这么凶嘛!小家伙你也不要着急,想要武器还不简单,等我们都战死了,你可以随便捡——”
“”拉姆多洛斯,你这个乌鸦嘴,你这是在咒我们早死啊!”
……
“……都给我闭嘴,河对岸有情况!”斯塔格斯的一声吼让队伍中的喧闹声瞬间消失,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到前方。
只见哈古克斯带着几名起义军骑兵在对岸海边道路上正朝向这边狂奔,在他们身后是一整队罗马骑兵在追击。
起义军骑兵踏上石桥后,就开始大喊:“罗马军队来了!罗马军队来了!!……”
喊声飘过石桥,在河岸的起义军阵列上空回荡,引起了一阵骚动。
负责镇守桥头的士兵们在队官们的叫喊下开始紧缩队形,做好了截击罗马骑兵的应战准备。
但是罗马骑兵很谨慎,并没有追过桥,而是勒转马头,驰向道边的麦田,与起义军隔河相望。
没多久,一面鹰旗闪耀着金光出现在了海岸道路的前方,随后盔明甲亮的罗马军队犹如一条蜿蜒前行的红色长龙气势汹汹的朝着起义军奔来。
在军乐队的伴奏下,罗马军队十分有序的离开海岸道路,沿着河岸向北展开……
渐渐的,茂密茁壮的麦浪被昂首挺胸的罗马士兵所替代,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的罗马士兵将河对岸染成了一片红色,森罗密布、气势赫然。
起义军阵列的喧闹声逐渐弱了下去,士兵们不自觉的都屏住了呼吸。
马克西姆斯的心里同样有些发怵,但看到周围士兵那发虚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催动战马,穿过阵列的空隙。
就在这时,源源不断的从海岸道路进入河对岸小平原的罗马军队中出现了一些异常:上千名衣衫破烂、身体枯瘦的流民(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他们在罗马士兵的驱赶之下,哭哭啼啼的来到了罗马阵列的前方。
罗马士兵解开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然后又说了些什么,接着就看到这些流民惊恐的大喊救命,在他们撕心裂肺喊声中河对岸的起义军士兵们隐约能听到各个首领的名字,这使部分士兵意识到这些流民应该就是之前在南方依附于起义军、却又没被纳入队伍、在罗马军队到来前率先向北撤离的那些人。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是罗马士兵用短剑刺穿了一名流民的大腿,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流民被罗马士兵砍倒,持续不断的惨叫声导致流民们不顾一切的朝着河对岸逃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罗马士兵开始追击,他们或用短剑戳刺、或者投掷标枪,而罗马骑兵则直接驱马猛撞……
很快,毫无反驳之力、一心只想逃命的流民们就所剩无几,河岸边伏尸一片,血流成河…
起义军阵列出现了大的骚动,不少人面色煞白,也有人想冲出队列,去救援那些跳入河中、拼命挣扎的流民……
队官们大声呵斥,竭尽全力维持秩序。
等到阵列稍微恢复正常,马克西姆斯带着侍从们来到了河岸,他深吸了口气,面对着眼前的起义军士兵,手指着对岸的罗马军队,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是因为那些罗马人夺走了我们的土地、杀死了我们的亲人、把我们变成了奴隶和流民,让我们活不下去!我们是为了生存,才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他们!
你们都看到了吧,跪地求饶是没有用的,他们像牛羊一样被罗马人屠杀,死得毫无意义!罗马人想要杀光我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拿起武器,像英雄一样和他们战斗,我相信最后被屠宰的绝不是我们,而是河对岸那些早就该死的罗马人!你们说,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马克西姆斯几乎是用尽气力在吼叫,伸直的手臂都在颤抖。对!!对!!!
“杀死罗马人!!!杀死他们!!!……”士兵们大声吼叫着,心中的胆怯被愤怒所代替。
由于军队的阵列有三里多长,声音不能及远,马克西姆斯沿河走一段,就重新说一遍,他的随从们紧接着齐声为他传音,因此士兵们的吼声如同海浪一样从东侧涌向西侧,到最后马克西姆斯的嗓子都喊哑了。
“执政官阁下,这帮叛军的士气好像……”幕僚布勃留斯凑到克罗狄安努斯身旁,小声提醒到。
克罗狄安努斯轻蔑的一笑:“鸡鸭死之前叫的声音也挺大,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你仔细看看他们的前列有盔有甲,倒显得像个样子,可他们的后面却是乱七八糟,完全就是一群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