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
微弱的气音打在弥什的耳垂上,啵、啵、啵就好像有人用手一下下抚摸她的耳朵。
而且自从院长在她耳边说话,弥什察觉脸颊有莫名刺痛感,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密集的针扎到,痛得她整个人抽离出去。
她捂着脸,警惕地“看”着院长。
“这就是祷告法,只要诚心祷告,她就会出现在梦中”
院长好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站直身体,然后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她说“我有点累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后,院长就不再搭理弥什一行人,沉默望着窗外的风景。
弥什等人面面相觑,感觉不再有收获,便从院长办公室退了出去。
刚一出办公室门,谢裔急忙追问“现在能确定了,这个被霸凌至死的女孩就是玛丽亚本尊,所以我们毁掉雕像毫无意义,灵异产生源自于经历,我们得找到霸凌者再制裁他们”
“已经制裁了。”弥什扬了扬随笔,说“霸凌加害者失踪,百分之百是已经死了。”
谢裔不动了“既然加害者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要化身玛丽亚,她要报复的人是谁啊”
“你该不会以为霸凌的伤害只来自一个人吧”
弥什“瞥”了谢裔一眼。
不用她明说,谢裔立刻想起自己自从谭华死后遭受的对待。那些无视他的嘲讽目光,故作无意的动手动脚,还有只针对他的暴力相向。他没有受到玛丽亚的霸凌,却一直被霸凌着。
更别说玛丽亚还有一个弱智妈妈。
一个会对加害者微笑的亲人,于玛丽亚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弥什看不到谢裔的神情,但她光是听呼吸变化,就知道他想明白了。弥什垂眸思索片刻,说“我们得去找玛丽亚的家人,她的家人可能还在世。”
“去哪里”黄霞衣不解“沈佳就读天主学校,距离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
“精神病人不会随意换地方居住,这对病情不好。”
所以弥什肯定,玛丽亚的家人一定还住在学校旁边,她们去那里一定会有收获。
“那我们走吧”
谢裔抬脚就要出学校,却被弥什一把抓住后脖颈。
与此同时,上课铃声叮叮玲玲刺耳地响起,弥什指了指播放上课铃的广播,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们得回去上课了,高三生。”
谢裔和黄霞衣同时发出倒彩声,却还是被强横的弥什送回教室了。
谢裔和黄霞衣刚走,弥什和顷傅两个非高三生就正大光明地走出学校,学校门口还有警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们身上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就没有管了。
她们按照记录来到学校附近的破旧居民楼里,更像是农村的自建楼。
不需要一层层找,因为刚走到一楼,弥什就踩中一片又一片碎掉的玻璃瓶上,发出
咯吱响声。她蹙眉来回踩了一遍,问“玻璃碎片”
顷傅先是颔首,才想起弥什看不见的事实。
主要是她从失明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太好,太像正常人了。
“这里是地下室的窗户,窗前有没道德的人砸玻璃瓶,弄得窗前一片玻璃碎片。”
弥什颔首,看来地下室就是玛丽亚家人居住的地方了。她和顷傅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敲门,还没等到玛丽亚的家人开门,弥什就听到楼道有两个跟屁虫的脚步声。
“出来吧。”弥什冷声看向身后,“别逼我在最有线索的地方扇你。”
弥什话音刚落,就看到谢裔挠着后脑勺,一脸憨批模样地从角落走出来。身边还有作案同伙黄霞衣,脸上也是相似的不好意思。
“弥什姐,你的听力真好,就像盲人一样好”
弥什
有这么夸人的吗,感觉有被阴阳道。
虽然她对两个高三生不好好生气心生怨气,但是人都来了,总不能再把他们送回学校里吧于是弥什只是闭眼呼出一口浊气,转身继续敲门了。
谢裔、黄霞衣悄摸摸走到前面,站在顷傅身边。
奇怪的是,刚刚弥什怎么敲都不开的门,黄霞衣走过来后居然又反应了门锁夸张响动,就好像门后站着一个不擅长开门的小孩,想要效仿大人打开门锁,却因为不擅长迟迟打不开。
顷傅感觉不对,一步上前拧了拧门把手,说“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让开。”
弥什让开自己的位置,只见顷傅从项链里抽出一根细得冒银光的铁绳,将其扰在门锁上面。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现场表演神偷开锁技术,结果下一秒,顷傅用铁绳活生生勒断了门把声,粗暴将门把手整个扯下来。
好端端的门,只剩下一个洞。
顷傅就这样轻飘飘推开门,暴力手段的结果就是从开门到放人,全程用不了五秒。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衣衫褴褛的小老太。
她的面容是苍老的,眼神却如孩子一般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