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想要交换的人生不只有一天。
她想让孩子以梁家孩子的身份生下来。
“你这样做,如果你的孩子知道了,她会恨你的。”
“那总比过上和我一样的人生好”
小眉的怒吼使她脸颊泛红。
为了不让梁母抢回脑袋,她扶着脖子冲到房间外面,想逃跑。
两人站在庭院里争执,小妹脱口而出“你就是一个怪物,你怎么能过得那么幸福”
听到这里,弥什却忽然听懂了。
她想,辱骂怪物的刹那,小妹骂的人不是梁母,她骂的是自己。
因为大家都是脑袋乱飞的怪物。
可此时的弥什和梁母都不知道,也是从这一刻起,明明很简单的落头事件,却因为不同的关心,而变得复杂起来。
梁母为了梁父隐瞒,梁父为了梁母沉默,小眉刚开始
是为了姐姐,后来是为了孩子。
而她跟梁母互换身份,似乎是改变自己,改变孩子的人生转折了。
接下来的发展,弥什就很清楚了梁母被推进下水道里,她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吓到了梁砚行。
只不过
弥什后退几步,看梁母腐坏的身体,好奇问道“你这算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也不知道。”
梁母连自己有没有杀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她现在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了。
“暴雨淹没我口鼻,我感觉我死了,却又没有完全的死亡。”
能看得出来,即使受到时代限制,梁母也比一般人聪明很多。她压根不需要弥什回答问题,自己就能找到问题所在“我觉得是因为这具尸体里,只有躯干属于我,脑袋属于小妹。”
弥什闻言,这才注意到梁母的身体。
因为是姐妹吗,两人身形居然出奇的相似,同样手指修长,骨骼单薄,只不过生活条件不同,梁母要显得更丰满一些,小眉则是更瘦削一些。
难怪他们交换没人发现,再加上换头的操作闻所未闻,别说外人了,亲生父母也察觉不到。
“走吧,我送你出去,先不说妍琼长大了,我不喜欢我们这一辈的事情影响到她,而且我作孽深重,已经不敢再出去了。”
又提到自己,梁母长叹一声,“即使呆在下水道里,我的脑袋依旧在外作恶,我每天都能听到井盖敲击声,就像脑袋在不停撞击,又在下水道口捡到脑袋投递过来的食物。”
有的时候是眼睛,有的时候是手,有的时候是女孩的头发。梁母每次看到心都要碎了。
弥什却觉得很奇怪。
按照梁母的说法,她是在孕期发现脑袋乱飞,小眉也是在孕期左右发现自己的脑袋也乱飞,在此之前,她们并没有飞头的预兆。
也就是说,这种症状受到激素的影响。
这也是弥什觉得这是基因病的原因。
民国有不少奇谈怪论,其中一种,就提及南方有一种族人叫做飞头族,夜晚的时候脑袋会腾空而起,在外面乱晃。
但是建国后不能成精,那个种族就顺理成章地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被杀光了
但这些事情对于梁母来说不是重点,重点是,弥什认为梁母的脑袋不应该乱飞
她现在的激素正常,就应该回到从前的状态,而且梁母呆在下水道里,非必要不出来吓人,她所接收到的讯息,都是她的主观意识判断认定的。
如果梁母没有害人,那敲击声和丢在下水道口的残骸,就是有人在故意诱导梁母。
弥什陷入思考没有反应。
梁母诧异,伸手拉了拉弥什。
弥什低头看向她的右手,就像被敲钟撞到脑袋也一样,发出“铛”的一声回响。
她反手握住梁母的手,问“你用右手”
“是啊,怎么了”
梁母差异。
弥什光速翻出先前给报刊截的图,首先是垃圾厂缠尸案。
记者给这篇报道,配上了一张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黑白照片,依稀勾勒出孩子惨死的模样。
她将配图放大再放大,定格在眼睛伤势上。
幸运的是这张照片是记者站在侧面拍下的,将孩子被挖掉的右眼完整拍了下来。弥什注意到,孩子的右眼眼尾伤势更严重,很明显,那是烧红的勺子最先落下的位置。
如果对方是右撇子,按照顺手的惯性,她应该落在右眼眼角,然后向左剜过去。
她又在千千万万张截图里,翻出老虎灶老板讲述故事的录屏,拉到最后的进度条,仔细聆听“因为囡囡跑回来之前,她摸了我家囡囡的头,用的是左手只有鬼才会用左手”
不只有鬼会用左手,左撇子也会。
弥什恍然大悟。
她看向梁母“梁夫人,你还记得,你妹没用的是哪只手吗我们可能一直以来都弄错了,真正害人的人不是这个病,而是某个人。”
既然有手,那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