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什难得发现梁砚行的又一性格了,那就是过分正直于是显得有些难搞。
怎么会有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别人受伤啊
这样的人如果误打误撞害死了无辜的人,恐怕会无比内疚,比死还痛苦。
事到如今,弥什再这么想隐瞒,看到梁砚行坚决的模样,也不得不如实相告了“事实上,我是担心水井里的女人,是跟你有关系的人。”
“又或者说,她可能是你母亲。”
长相遗传是一回事,说不定梁砚行跟他爸爸长得像,但是香奈儿、长发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弥什不愿意让那百分之几的可能,造成梁砚行终身的遗憾。
她将铁锹扔给罗凡德,罗凡德直接把它掰断。
“你说,她是我母亲”梁砚行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对,你说你两岁的时候看到怪物从井口爬出来,我怀疑你看到的人就是跌进井口的你母亲,两岁正是记忆混乱的时候,你当时又发烧生病,说不定忘记自己母亲的长相了。”
“梁父又是失明,连大厅里有没有其他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妻子换了一个人了。”
弥什怕梁砚行冲动,语速飞快地将最有可能的线索如实相告。
说完后,她不敢再看梁砚行了她怕看到他惊慌无助的表情,怕看到他手足无错的模样。
于是说完这一可能性后,弥什立刻低头,看着地板不再说话了。
没多久,一声轻笑响起。
是梁砚行。
弥什惊讶抬头,正好看到他眉眼弯弯,一脸无奈但又忍不住的浅笑。
梁砚行和弥什站得近,一低头就看到她的发顶,没有想法,他的身体如本能一般抬手摸了摸,
宽大手掌接触到发顶毛茸茸触感的瞬间,无论是弥什还是梁砚行
都愣住了。原因各不相同,一个是觉得熟悉所以愣住,一个是觉得无礼所以愣住。
罗凡德挤过来,直接把两人分开,像柱子一样直愣愣站在中间。
他看了看弥什,又看了看梁砚行,脑子里劝自己对方就是个nc,嘴上却还是醋意满满地说“干什么当我不存在”
托罗凡德的福,半尴尬半暧昧的氛围被打破。
梁砚行轻咳一声,强硬回到话题“你这个“我母亲不是我母亲”的假设几乎没有可能性。”
他轻笑一声,说“父亲虽然失明,对声音却很敏感。如果妻子换一个人,就算嗓音再怎么像,他也能听出各中差别。不存在妻子换人也不知道的情况。”
“如果你父亲知道,但是没说呢”弥什不死心反问,她的怀疑始终落在梁母身上,没有变过。
“那就抛开我父亲不说。”梁砚行花园墙外不远处的医院,说“我母亲是连锁药店的独生女,经常跟记者打交道,照片多次出现在报道里。而且她每年都要回家探亲。”
“就算两岁的我生病发烧,忘记母亲长什么样子,其他人和照片也不会遗忘。”
梁砚行的母亲,真的是梁砚行的母亲。
从始自终没有变过任何人。
弥什熄火了。
虽然她对梁母的怀疑依旧,但当着对方儿子的面,反驳他说的话,还坚持说他母亲有问题,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应对方式。
退一步说,就算梁砚行的母亲真的是他母亲,那在下水道口做下的恶毒布置又是这么回事总不能是梁母嫉妒小眉,于是把她推进下水道里并生生世世地诅咒她吧
弥什并不觉得一个能在民国时期写出“仁者爱人”的贤者,能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于是她选择沉默,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在罗凡德已经把铁锹掰断,梁砚行再想填井,也苦于没有工具,只能放弃了。
他费劲地将下水道井盖重新盖好,又将自然石扶起来,重新压在上面。其他被破坏的景观,只能找工人过来修复了。
即使如此,裸露的井盖使人感到不安。
三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花园,回到梁家,。
刚跨过门帘,就听到梁母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的声音。
梁家有电话,却是那种老旧笨重的转盘式古董电话,人想要打电话的时候只能坐在沙发上,一只拿着听筒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着话筒说话。
梁母苦恼,捏了捏鼻梁,这个动作和梁砚行的习惯动作出奇的一致。
她说“母亲,抱歉忘记给你回电话了,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昨夜妍琼莫名打开下水井盖,还从下水道口里跳了进去”
顿了顿,应该是对方反应激烈,于是梁母等话筒对面的人冷静下来才继续说话。
“她没事,砚行和他的朋友们及时发现妍琼的异样,把她从下水道里拉出来了。但经过这事,我实在有些担心妍琼的状态,担心那个
下水道口有点古怪。”
“我能不能把孩子们送回南方老家一段时间”
看来,梁母正在跟她母亲,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