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口问他怎么了。
“我应该要死了。”申克尔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在毒气室里说话,这种行为不亚于自杀。他毫不在意地虚弱一笑,说“我死了,但你要活着。”
梁砚行攥紧申克尔的手,不愿意让这场近乎遗言的发言继续下去。
但申克尔去意已决。
“听着,梁砚行,我有一个弟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的性格开朗活泼,很可爱,在现实里还有一份非常稳定的工作,是在联邦当督查。
“我几年前被误杀,进入无限空间里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拿积分给他换更稳定的生活,更平步青云的职场,最好的人生。”
“现在我死了,我希望您能帮我,把积分换成钱,把我的遗物交给他。”
就短短几句话,申克尔用了足足几分钟,面色发白脱相,看不出人样了。
梁砚行心知同伴救不回来,现在了却他的心愿,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闭了闭眼睛,应了“好,我帮你,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叫做密斯凡德罗。不在无限空间里,你得去现实里找。”
凡德罗
无论是梁砚行还是李豫成都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
托弥什一直管凡德罗叫做罗凡德的福,主系统给这些话德语翻中文中文翻译德语,愣是在三个老公之间打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信息差。
就连见过罗凡德数次的电子老公们,也只是觉得这个音调很耳熟,没有往恋爱游戏的工具人nc身上想。
譬如李豫成,他是从粤东阴俗副本里开始玩游戏的,不知道罗凡德的真名是凡德罗。
再譬如梁砚行,他刚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什么,同伴就在他面前倒下了,被迫打断回忆的思考。
申克尔抓住梁砚行的手,死之前也没放下对弟弟的想念“我真的很想他。”
“你告诉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用等我回家了。”
话音落下,申克尔死亡。
围绕在梁砚行身上的死亡预兆,也随着消散。
一直到赞德提示组队解除,玩家申克尔已死的通知后,梁砚行才攥紧拳头,暗暗回复道“你放心走吧,我一定帮你将遗言带到。”
梁砚行为队友落下眼泪。
直播间外,李豫成沉默看了很久。
明明看到昔日的竞争对手脱离死亡危险,默默松了一口气,但再开麦的时候,说的却是讨人厌的轻佻话。
no2怎么没死啊浪费哥的感情,走了。
弥什带着对梁砚行的担心回到谢家。
因为放暑假的原因,谢阿姨邀请弥什在谢家长住,还给她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
换做以前,她是绝对不可能跟嘴臭谢裔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现在
弥什看向眼前,谢裔毕恭毕敬像个小太监一样,双手奉上茶水。
“大佬,喝茶。”
“乖。”
弥什毫不客气将谢裔当作奴隶使唤,就当是弥补过去被嘴臭伤到的心了。
谢裔递上茶水后,又跟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拿出两张艺术展的门票,说“这是妈妈给我们的,她想让我们去艺术展放松心情,好治愈武装分子的内心伤害。”
武装分子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弥什拿过门票。
她没啥艺术细胞,对所谓的治愈身心没有半点兴趣。
引起她注意的,不是艺术展的本身,而是艺术展主人的名字顷傅。
展名字叫做“恶意”。
副本里圆珠笔扎大脑的手感还在,弥什从床头柜抽出一根钢笔,拔开笔盖看它尖锐的部分。笔杆转动间,代表锋利的亮光隐隐绰绰,每一次亮起都是危险的信号。
弥什收起钢
笔,猛的站起来。
“我们去看吧,去这个展看看。”
“好嘞”谢裔紧跟其后,“不过你表现得像要杀人一样,咱们确定是去看展吗”
弥什回眸一笑“不然呢”
顷傅的展就开在他学校里面,弥什不需要特意去找,因为闻讯而来的观众比想象中多很多。
她顺着人群往里走,没多久就看到巨大的“恶意”两字。
目的地到了。
绿意盎然的校园里突兀升起一片暗色的板子,人们顺着曲折的道路走进去,就像被吞了一样,无论内外,该有的人声、讨论声什么都没有。
安静得像一片死寂之地。
弥什顺着人潮往里走,室外阳光明媚,出入口的通道却深幽黑暗,将视野的亮度拉到最低。
等她好不容易走完曲折的隧道,进入开阔的展览地,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站在原地,不动了。
映入眼帘的,全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副本。
最外面的一层是粤东阴俗。
顷傅没有将血淋淋的新娘们雕刻出来,而是以逼婚的村民,狰狞的、重男轻女的父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