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致死的地方。
越靠近那里,血腥味越是厚重,弥什甚至能清晰看到尖角处挂着的内脏碎片,多得瘆人,如果这些血和肝脏都出自同一个人,那这个人必死无疑,根本活不了
她将黏在血上的卡牌撕下来。
翻到正面。
不是杀人鬼,也不是银钥匙。
而是那张,被弥什暗箱操作,送到三岛手里的防弹衣
弥什跪在屋檐上,拿出自己的防弹衣。和她的卡牌相比,三岛的防弹衣颜色很黯淡,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它原本是什么东西。
难道
一个想法从脑海里晃过,弥什及时抓住了它。
既然旅馆是一个大的游戏盘,那卡牌为什么不能在现实使用
也就是说,三岛用自己的死,给弥什传达了信息,又用防弹衣躲过了这次致命攻击。夜深人精的时候,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回自己的房间。
这些凌乱的血迹,不是有人拖拽三岛的尸体,而是三岛自己弄出来了
弥什抬头看向三岛的房间。
大大敞开的窗口静悄悄的,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动静,只有黢黑且深邃的阴影。说不定还有一个胸口破个大洞的三岛,像破娃娃一样横躺在房间门口,扑哧扑哧喘着粗气。
弥什收回目光,暗下决心。
她得去那里才行。
不管三岛是什么东西,她得过去,搞清楚才死得明白。
不过从屋檐上爬过去,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
从刚刚开始,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大了许多,呼啦啦地灌得人脑子疼。
空气中还弥漫着莫名的酸臭气味,像是从阴水沟里吹出来的阴风,让人直泛恶心。
再呆下去,不是被吹走,就是被臭死。
所以弥什准备回房间,从旅馆进入三岛的房间。
她拉了拉腰上的床单,确认没有松动后,便手脚并用地攀附在墙上,宛如考拉转世一般,整个人蜷抱在水管上。
生锈的管体散发出馊水恶臭,开裂的外壁蹭的皮肤生疼。
好在,离她的房间不远了。
弥什慢腾腾顺着水管向上爬,双手攀在窗台上。
爬着爬着,她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房间里有那么黑吗投到她身上的长柱形投影是什么
像察觉到什么,弥什的视线缓缓上移窗内,赫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还有那把“曾经给予她无数安全感”的武士刀。
多么美好的好友见面啊
只是一个站在窗前,一个吊在窗外,问题不大
弥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哈喽,你怎么还不睡啊是睡不着吗”
罗凡德也笑了。
“看你没有回我信息,就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他的视线瞥向一旁,床上有一部手机,明显是关机的状态。
罗凡德视线看得弥什头皮发麻。她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问道“如果我说,我关机是想爬过来给你唱安眠曲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代替回答的,是罗凡德的动作。
只见他单手挥刀向下一斩,绑在梳妆台上的床单就被他斩断了,咻得一下向外缩起。
失去支撑后,弥什的身体下意识地晃了一下,还是站稳了开玩笑,站不稳就死了弥什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下盘那么稳过,就像磐石一样,死死扎在仅有五厘米宽的落脚处。
结果下一秒,罗凡德双手一推,直接把她从窗台上推下去了
弥什只来得及喊出一句“靠你这老狗”。
随后倒在屋檐上,发出“咚”的巨响。
摔得她整个人头昏眼花。
差一点就死了。
弥什侧目看向她耳边的尖角屋檐,心里一阵后怕。
就差一点,她的脑袋就和三岛一样,被尖角扎穿了。
虽然没死,但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弥什掉在屋檐上,后背狠狠撞在一堆破碎瓦片上面,流了很多血。
她想挪动位置,还差点顺着血液流淌的轨迹,从屋檐上滑下去。
幸好及时用手扣住瓦片刹停了。
细碎的瓦片倒挂在指尖上,增加了摩檫力。弥什被疼得龇牙咧嘴。
她抬头看向窗口,罗凡德已经把敞开的窗户关起来了。
他站在玻璃后面,凝视着屋檐上处境堪忧的弥什,忽地冷笑出声,说“我不是说了,让你开门试试不愿意的话,开窗也可以啊。”
开他爹的大头窗
弥什只想把这个冒牌货的脑袋打穿
她艰难活动手指,不是为了站起来,而是冲着窗后的罗凡德比了一个中指。
这时,一只蟑螂飞来,正好停在她的中指上。
吓得弥什连忙甩开,还差点稳不住身体平衡。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阵诡异且熟悉的嗡嗡声,就好像电视剧里蝗虫过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