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饱饭了。
书生看到昭昭后,脸上露出笑容,“娘子,你回来啦豆腐卖的怎么样了”
娘子我
昭昭下意识低头朝自己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变了样式,此刻她穿着的是一套粗布衣衫,头上梳着妇人发髻,发间插着一根简易的木钗。
不等昭昭回答他的询问,那书生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昭昭往院中走去,昭昭下意识就想甩他一巴掌,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非常顺从地和书生走进了院中。
枯树上的乌鸦见两人进门,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疯了一般扑向书生,那书生气急,抄起不远处的一根木棍就砸了过去。
只听得那乌鸦哀嚎一声,径直摔倒在地上,可即便如此,它也不忘对着书生凄厉啼鸣。
“不长眼的东西。”书生怒骂,不过当他转身看向昭昭时,原本凶唳的脸庞顿时变得柔情似水,“娘子,咱们进屋吧。”
昭昭不能反抗一丝,就这么被拉着进了茅草屋。
一进屋,书生就殷勤地给昭昭到了一杯水,“娘子卖豆腐累坏了吧,快喝口水。”
“多谢相公”昭昭突然出声。
这不是自己的声音,昭昭心想。
她不受控制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可水刚下肚,她就感到腹中传来一阵剧痛,随即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相公,你害我,我做错了什么”
昭昭捂着肚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书生。
书生原本缱绻的目光在此时变得凶相毕露,“别叫我相公,你这个怪物”随即他看向窗外呼唤道,“道长,你快出来吧,快出来收了这个怪物。”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窗外突然跳出一个老道,他左手持桃木剑,右手捏着符箓,大喝一声道“妖孽,终于让贫道抓住了吧”
说着他抬手一挥,手中的符箓便贴在了昭昭眉心,昭昭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动弹,同时浑身剧痛,而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生变化。
妖异之瞳、狐耳、狐爪、狐尾
她变成了狐女。
“妖孽,受死。”
说着那道士便举起桃木剑朝着昭昭胸口刺去。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鲜艳欲滴的蝴蝶,它轻轻落在桃木剑上,那道士瞬间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也不能动了。
“道长道长您怎么了”书生的声音里满是惊恐。
轰
贴在昭昭眉心的符箓无火自燃。
昭昭确实受情境控制而不能自主,可并不代表她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书生惊恐地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怪怪物你对道长做了什么”
噼里啪啦
这时昭昭的身上闪过道道漆黑的雷电,刹那间,以她为中心,周围的景象纷纷开始快速退去,她也从狐女形象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啊”
随着一声惨叫,昭昭看到真正的狐女从她体内跌出,此时她看向昭昭的目光中满是惊恐。
噗
一根口器弹出,精准的扎中狐女眉心,那狐女顿时浑身一软倒在地上,桃木剑上的蝴蝶杀死了狐女。
狐女死亡的瞬间,聊斋戏话施加在她身上的身份消失,她恢复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女子。
临死之前,女子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昭昭似乎隐隐听到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谢谢”。
几乎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茅草屋消失了,竹林消失了,孤坟也消失了,那只受伤地乌鸦变成了苍青鸿鹄的模样。
情境限制了苍青鸿鹄,让它也成了这场戏剧的一部分,不能有丝毫反抗,轻而易举被无能的书生所伤。
道士和书生见戏剧画境破裂,当即脱离角色飞速后退,但昭昭随手一甩,两根绿藤射出,将两人扎的透心凉。
死亡的瞬间,他们和狐女一样,脱离了聊斋戏话施加在他们身上的身份,分别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头和一个瘦弱的男子。
这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
“不可能”
镜无缘的声音传来,此时由聊斋戏话妆匣营造的戏剧画境已经完全恢复到现实,镜无缘一脸不可置信。
同境界下,从来没有人能破除她的戏剧画境。
昭昭身形一闪来到镜无缘的轿辇之前,使用三玄折梅手,一指戳向镜无缘的眉心,打算将她一举击杀。
轿辇之上轻纱飞扬,昭昭被纱帐拂飞了出去,这轿辇竟也是件宝器
“上,杀了她,我要得到她,立刻马上”镜无缘神色癫狂地指着昭昭说道。
刹那间,她身后的妆匣里飞出一道道流光,一个个戏剧人物出现在外边,征战沙场的将军、亡国的公主、冤死的媳妇、恶毒的婆婆他们纷纷纷纷朝着昭昭扑去。
很难想象,镜无缘到底用她的妆匣收了多少人偶。
昭昭轻叹,看来他得多向这位阴癸派圣女学习,多多收服囚徒到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