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是不够用的,今年年初,朕还想修缮一下奉先殿,也让祖宗的牌位住得更舒服些,奈何内库空虚,只得作罢。朕的一番孝心,竟败在了银钱上。”
皇帝私人的开销,比如赏赐皇子公主,修缮宫殿行宫,给妃嫔发月俸和赏赐,一系列的开销走的都是皇帝私库的账。一年下来,那个数字都能让人瞳孔地震。
胡阁老不妨正宁帝竟然会使出耍无赖这招,一时间竟待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后跳脚道“陛下,您不能这样啊国库的钱可是要用来治理天下的您要分清楚孰轻孰重啊”
李首辅面色微变,笑着打趣胡阁老“你果然是掉进钱眼里了。怎么,原先你只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现在都变成,自己一毛不拔,还要抢了别的毛往自己身上插了”
正宁帝顿时哈哈大笑。
李首辅暗中瞪了胡阁老一眼,又笑道“陛下侍奉先祖一片孝心,对待儿女尽是慈父心肠。只是朝堂之上也有诸多难处,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只是,巧妇难
为无米之炊,国库确实也缺银子,还望陛下多多考量。”
指责陛下分不清轻重,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李首辅当即又为胡阁老展示了一番说话的技术。
正宁帝却不为所动,笑着看向萧景曜,好以整暇地将皮球踢给萧景曜,“萧卿想来有不同之见”
胡阁老不断给萧景曜使眼色,急得脸都红了,简直恨不得揪着萧景曜衣襟疯狂冲他呐喊,“赶紧改口说进账归国库”
萧景曜忍俊不禁,还是安抚了胡阁老一下,温声道“胡阁老,不是我有意拍马逢迎,而是这次的事,交由内务府更好。”
正宁帝来了兴趣,“你还没说你打算干什么呢,就这么自信你一定能赚到钱”
萧景曜不答反问,“陛下,若是有一面镜子,光可鉴人,能将人的眼睫毛都照得一清二楚,陛下以为,这样一面镜子,价值几何”
正宁帝顺着萧景曜的话一想,当即“嘶”了一声,目光古怪,“你会做”
萧景曜垂眸,“臣看到过方子,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才能烧出来这样的镜子。”
正宁帝秒懂,有理论知识,但没有亲身实践。
那又有什么关系朕手上有无数工坊的工匠,他们毕生都在为朕干活,实践经验简直不要太多
正宁帝当即作出承诺,“无妨,士大夫不是匠人,不知匠人事本就是寻常。你有方子,只管交给朕,朕命人去做。”
萧景曜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少年郎的调皮,故意玩笑道“陛下就不怕失败亏钱吗到时候卖了臣都赔不起。”
“不过是一点身外之物而已,怎么能同景曜你这等贤才相比”正宁帝对臣子说起肉麻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才是朕的无价之宝啊”
萧景曜“”倒也不必,已经在脚趾抠地了,陛下您再继续肉麻兮兮,我就能替您抠出一座皇宫了。
胡阁老则道“工部也有琉璃坊,景曜可以将方子告诉工部,工部同样能做出你口中那样的”
“玻璃。”萧景曜补充到。
“对,玻璃。”胡阁老从善如流,继续强调,“内务府能做,工部同样能做。”
萧景曜却露出一丝苦笑,“内务府和工部还是有区别的。工部有多少官员光是扯皮都不知道要扯多久。”
萧景曜想做玻璃,其一当然是为了赚钱,其二嘛化学那么多的试验,没有烧杯量筒玻璃棒怎么行
还有酒精灯,这年头儿的酒,度数都不高吧能搞出来酒精,那就能给伤者消毒啊。
萧景曜一不留神又想远了,回过神来赶紧把这些念头扔到一边。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贪多嚼不烂,先把玻璃的事搞定再说。
看着胡阁老犹自忿忿不平的眼神,萧景曜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都知道琉璃坊赚钱,工部的琉璃坊更是许多人盯着,已经形成了诸多势力。您和吴阁老也不能一直盯着,总有人会起小心思。内务府的琉璃坊则不
一样。”
盯着工部琉璃坊的都是朝廷官员,而内务府的琉璃坊笑死,谁敢盯着皇帝的东西内务府又都是天子私产,管理的人都是正宁帝信得过的心腹,自然不敢多伸手。
内务府的买卖当然有的是人抢着干,也不会有人胆敢欺瞒正宁帝,省去了萧景曜多少功夫
为了安抚胡阁老,萧景曜话锋一转,又提起笔向他讲述了一番各种统计图表比对账本的方法,大数据分析,一套流程捋下来,就能轻松判断出哪方面在走下坡路,哪些方面还在持续拔高。
胡阁老听得两眼放光,萧景曜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上辈子找人骗啊呸,是拉投资的时候,舌灿莲花叭叭叭,末了将精心制作的t往投资人面前一放,成功率百分之百。
当然,那些慧眼如炬选择给萧景曜投资的人,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胡阁老这样的,萧景曜一骗一个准。
正宁帝一锤定音,“你既然已经有了成算,朕便让苏世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