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缺银钱,做什么去吃念书的苦头,又不是脑子坏了。现在却明白了,若是不好好念书,自己又没本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刘圭提起他二叔还有些愤愤然,“若不是我没用,家里也轮不到二叔嚣张,我只能钻狗洞跑出来”
“钻狗洞”萧景曜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圭,“不是翻墙”
坏了,说漏嘴了刘圭一脸懊恼,见萧景曜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刘圭忍不住低下头去,恼羞成怒,“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萧景曜大笑,又调侃刘圭,“你家那狗洞可真不小,竟然能让你爬出来。”
“我怎么了我比之前可是瘦了许多,现在只是有一点微胖”刘圭振振有词,想到自己忍痛抛弃的各种小点心就心痛难忍,“胖子减点肉,容易么”
说着,刘圭还把贾道成拉出来鞭尸,“比起县令家的那位公子,我已经算是身轻如燕了”
这话没毛病。萧景曜无言以对,只能给刘圭一个“你说得对”的眼神。
两人这么笑闹了一场,刘圭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闭着眼睛,眉头依然紧锁,“希望这事儿早点过去,还不知我娘在家如何了。我跑了出来,二叔和奶奶未必会对她手下留情。”
“你爷爷还能喘气呢,他们不至于做得太过分。”萧景曜只能这么安慰刘圭,“他要是想光明正大地继承家业,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肯定不能亏待了你和你娘。”
真以为刘慎行是吃干饭的呢。
刘慎行掌控刘家产业这么多年,各个铺面的掌柜,账房定然有不少他的心腹。要是刘慎独敢亏待刘圭,这些人不给刘慎独下点绊子,萧景曜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果然被萧景曜料中了,萧元青打探来的消息,在酒楼中毒的那人,现在还在杏林医馆,人还没醒,但并无性命之忧。
刘圭一听就放下心来,眼巴巴地看着萧景曜,再三确认,“只要没出人命,哪怕县令有意磋磨我爹,也不会危及我爹性命吧
”
“不会,最多是徒一年。你家要是有大齐律,还能减轻点罪责,最终判不了一年。”
刘圭终于放下了心,最坏的打算也顶多是他爹受一年罪,这可比先前他以为的要丢性命好的多。
然而局面却没有刘圭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据萧元青打探来的消息,中毒者昏迷不醒,浑身长满红疹子,酒楼掌厨又对罪行供认不讳,说是受东家指使,拿坏了的食材做菜,却不料会闯下如此大祸。
这么顺利的人证,刘慎行是无辜的,那必定是刘家出了内鬼。这内鬼到底是谁
萧景曜深深看了眼刘圭,提醒他,“你爹现在面临牢狱之灾,你二叔肯定会趁机夺权。等到一年后,黄花菜都凉了。你爹出来得气死。”
刘圭一脸为难,“但我也没办法和我二叔斗啊。”
萧元青同样满脸愁容,“这事儿的确难办。”
萧景曜揉了揉眉心,更难办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二叔与虎谋皮。贾县令胃口巨大,如此拐弯抹角,所图并非一星半点。你二叔现在还在做美梦,怕是贾道成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你家产业全算计到他手里了。”
真是替刘慎行可惜,家里有个猪头弟弟,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硬生生带累一家人。一着不慎,祖宗基业都得被他拱手送人。也不知道刘老爷子醒来后舍不舍得打死他。
刘圭和萧元青都张大嘴傻呆呆地看着萧景曜,似乎才想明白这一茬,面上又有了焦急之色。
萧景曜忍不住再次扶额,让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打探消息。
刘慎行这案子,就是个简单却有效的套。律法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贾县令故意刁难,不去审问当时在场的可疑人员,直接命人将刘慎行逮捕归案,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审讯拿人的时机。
现如今想翻盘,就得多费些心思。
刘圭突然道“我知道酒楼那个掌勺的家在何处,我们可以先去他家打探消息。”
小胖子进步飞速。萧景曜给了对方一个大拇指,想到刘圭一夕间长大的原因,又是一叹,对萧元青说道“我们去医馆问问李大夫,看看患者到底为何昏迷。”
总得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到了医馆,向李大夫说明来意后,萧景曜和萧元青在李大夫的带领下来到内室,床上正躺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脸上的红疙瘩消退了一点,但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李大夫叹气道“现在可算是消停了,昨天刚送来的时候,昏迷了一阵,后来却时不时起来说胡话,口口声声说见到了他故去的双亲,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嚷嚷着玉帝万岁。我去拉他,他还把我当成亲娘,抱着我的胳膊嚎啕大哭。这真是被毒得不轻,脑子都坏了。”
萧景曜神情有些微妙,又问李大夫,“不知他中的是何毒”
“这这症状,不像是吃了坏的吃食,倒像是”
“像是误食了毒菇。”萧景曜默默替李大夫把话补完。
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