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夫人,芈夫人不过是嬴政表面上给楚派的一个定心丸罢了,实则便是一个花瓶摆设,还是不会保温,只是好看的那种花瓶。
按照秦国和楚派之间的暗流,芈夫人所出的公子扶苏自然不可能成为秦国太子,历代秦王与楚国之间都有联姻,都有血脉,而嬴政要做的,便是切断这种不断滋生的血脉,一劳永逸。
更别说,如今的公子扶苏压根儿不是嬴政的亲生儿子了
成蟜道“楚国大行人很快便会被遣送回国,芈夫人这次是要破釜沉舟了,我听芈夫人说,他们打算在王上回咸阳的路上动手,但具体还未有探听清楚。”
成蟜挑了挑眉,道“若是我能阻止这次刺杀,在最危难的关头,冲出来保护王上,等到王上对我感激不已之时,也是戒心最低之时,再表
明我自己的身份,小舅舅你说,岂不是事半功倍”
“原来你是这样的打算”公子文治道“我现在十足确定你便是幼公子了,鬼精鬼精的算计人很是有一套。”
成蟜笑道“这不是还需要小舅舅的鼎力相助么毕竟蟜离开秦国已然七年了,而小舅舅如今是秦国的老人,必定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还请小舅舅鼎力相助。”
“好说好说”公子文治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十分慷慨的摆手道“就冲你这声小舅舅,只要是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然拔刀相助,两肋插刀你放心,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是我涌泉相报的时候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卡了壳,想起了甚么,一拍手掌道“哦,那就是了”
“小舅舅,怎么了”成蟜追问。
公子文治恍然大悟的道“我还真想到了一个芈夫人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你”成蟜有些狐疑,公子文治想到的,靠谱么
公子文治十足认真的道“你不是说,芈夫人他们打算在王上回咸阳的道路上动手么”
成蟜点点头“正是。”
“那就对了”公子文治拍手“每年腊祭前后,王上都会亲自去祭拜”
他说着,打了一个磕巴,看向成蟜道“祭拜你。”
“我”成蟜指了指自己。
公子文治点头道“对,就是祭拜你。在雍城的郊外,有一块风水极佳之地,本是要扩建雍城的王宫,自从幼公子你去世之后,王上便将这块地改造成了墓地,你的尸骨就安葬在那里。”
按照公子文治所说,每一年这个时候,嬴政都会亲自前来祭拜,倘或腊祭在雍城举办,那么每当返回咸阳之时,嬴政都会亲自祭拜,这个习惯持续了七年,从未有过改变。
公子文治道“每年这个时候,王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谁也不叫跟着,连我哥哥都不能跟着,你知道的罢,那个芈夫人便是如此钻了空子,玷污了王上的清白”
成蟜“”玷污
成蟜忍不住笑了一下,嬴政在公子文治心里都快成小白花儿了,如此老道的君王,怎么会被这点小伎俩算计呢恐怕是嬴政打算将计就计迎娶楚女,安抚楚派。
公子文治信誓旦旦的道“你信我,芈夫人和楚国大行人若是想动手,这是最佳的时机,过这村没这店儿了,我可以帮你提前准备,咱们找一队武士,提前埋伏好,到时候自然能破获芈夫人的毒计”
“哈哈”说到此处,公子文治自己倒是先乐呵起来,摸着下巴道“我若是破获了芈夫人的毒计,哥哥定然会另眼相待”
成蟜不由摇摇头,小舅舅的志向真是太伟大了
公子文治笑着笑着,说风就是雨,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你可不知,其实其实王上真的很是惦念你,这七年,没有一年不去祭拜你,而且每次去都沉着脸,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王上本就脾胃不好,
还饮那么多酒,谁劝也不听,若不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也不必如此伤心。”
“小、小舅舅”成蟜惊讶的道“你别哭啊”
是了,公子文治说着说着,自己竟然被感动哭了。
公子文治抹着眼睛“谁哭了我没哭你可不知,每次我看到王上的那个模样,也都跟着伤心,还以为你都死透了谁知道你突然蹦出来”
他虽说自己没哭,眼圈子还是红了,成蟜实在见不得这么大的人哭,公子文治好歹都要奔三了,还是如此说风就是雨,孩子心性,也不知公子琮到底是怎么养弟弟的,如此放飞公子文治的本性。
“好了好了,”成蟜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
说着,走过去一些,拍了拍公子文治的肩膀。
公子文治道“你是真的诈尸罢别是我喝多了酒在做梦”
“甚么诈尸”成蟜没好气的翻了白眼“我这是活生生的,不是诈尸。”
公子文治迟疑的道“那你叫我摸摸,是不是暖的。”
成蟜更是无奈,干脆伸出手去道“你摸你摸。”
公子文治迟疑的抬起手来,要碰不碰的伸了好几次手,成蟜看不下去,一把抓住公子文治的手“是不是暖的”
“真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