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虽馊,但确实好用。
这一路,很是顺利,啥刺杀都没遇上,连下毒都没有。
到了目的地时,祁王好生夸了幕僚一顿。
幕僚不敢居功,不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让自己主子没脸没皮的去讨人嫌,可谁叫许怀义是个福将呢,挨着他的人肯定都能沾一下她的运道,一路上不就能平安无事了?
这不比啥严密防卫管用?
是的,在他眼里,许怀义就是有这个庇护他人安危得本事,之前,许怀义从南边抗击倭寇凯旋回京,一路上遭遇了十几次暗杀谋害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这都不是运气好,而是奇迹了。
在宫里遇上麻烦,都能安然无恙,谁还敢用正常眼光看他?
反正幕僚是不会。【。3。】,
所以,他怂恿祁王要黏着许怀义不放,借他的运道保平安。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不过到了大军驻地后,他这一招就不咋管用了。
原因无他,许怀义压根就不老实的待在营帐里,每天早出晚归的的去勘查敌情,回来就呼呼大睡,实在找不着机会去靠近。
总不能叫祁王也顶风冒雪的跟着许怀义去受罪吧?
祁王也吃不了那个苦,再者,他也不敢离开军营,军营里好歹都是朝廷的人马,有个别的女干细,也好防范,可一旦出去,情况就复杂了。
这一片,乱党反贼遍地都是,就连百姓都已经被洗脑,成了所谓的义军,想杀进皇宫清君侧,匡扶正义呢。
别人不清楚,祁王还能不明白?反贼恨不得把皇室成员杀个干净,好自己上位,见到他,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再说,祁王来这里,目的也不是打叛军。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这支平叛大军的指挥权,哪怕打仗损耗了不少人手,但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能凑个八万左右,还有大半是精兵。
这样的力量若能为自己所用,上位的筹码就更大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傻,以身犯险离京,来战场上抢功劳实属多余,可他早就算计好了,京城有太子和晋王,还有楚王虎视眈眈,他那点道行跟他们斗,压根不是对手,还不如跳出那个局,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时,他再带兵去勤王,如此,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现在怀疑,齐王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早早离京去了大西北,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呀。
祁王的心理活动,许怀义自是不清楚,他也不关心,只要不再纠缠他就行了。
这些天,他故意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总算甩开了祁王这块狗皮膏药,到处打探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后,才跟孙钰私底下深谈。
孙钰的伤,养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好了,只是情绪有些沉闷,整日冷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直到许怀义这个徒弟来了,他眼里才算有了点笑意。
师徒俩交换了下对战局的了解,彼此认知的情况都很不乐观。
许怀义语气沉重的提醒,“师傅,咱们队伍里的内女干不揪出来,想打败叛军,可不容易,谁也不想冲锋陷阵时,还得防备着有人在背后放冷箭吧?
还有咱们费心制定的战略部署,却轻易被敌人知晓,人家稍微做个局,咱们就成了瓮中鳖,这仗还怎么打?
或者,那内女干直接在饭菜里下点毒药,那都不用打了,咱们全军覆没,所以,想攘外,必得先安内啊!”
许怀义来之前就有猜测,若不然,孙钰不会吃这么大个亏,但他查了这几天,发现内女干的危害比他以为的还要严重。
军营中动辄几万人马,不可能保证纯粹性,或多或少都会有别人的探子和耳目,可通常这些人都在不咋起眼的位置上,破坏性很有限,但如今这内女干怕是身居高位,手里还有实权,那就太危险了。
孙钰何尝不知呢?他蹙眉道,“为师一直在查,只是不想闹的人心惶惶,也怕打草惊蛇,所以都是暗地里查,这样难免束手束脚的,耽误进度……”
“那有结果了吗?”
“有怀疑对象了,但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过,为师让人盯着他了。”
“是谁?”
孙钰低声说了个名字。
许怀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名字他自是知道的,在军营里绝对属于上层圈子了,一应军务,都有参与权,真要是他,那就怪不得孙钰会打败仗了。
这相当于叛军开了外挂嘛。
“怎么会是他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弟子竟是一点没看出来……”许怀义觉得很不可思议,“真是他?”
孙钰苦笑,“为师也不敢确定,只能说他嫌疑最大。”
许怀义想到孙钰暗地里的身份,倒也不再怀疑什么,沉吟道,“若是现在不好直接抓人,那就将计就计。”
孙钰眼睛一亮,“如何将计就计?”
许怀义笑笑,“他可以做叛军的耳目,同样也可以为咱们所用嘛